系統更傻眼了。
宿主不是個壞人嗎?
但現在看來怎么還有那么點節操?
見寧粥粥一雙大眼睛瞟來瞟去,卻愣是沒跟何溫書正兒八經打聲招呼。
女人干脆把她推到一邊,朝何溫書做了個招手動作:“那小何老師要不要進來喝口茶?”
何溫書低頭看了看自己前段時間不小心踩了水泥還沒清洗的板鞋,禮貌回拒:“不用了樊嫂,我送小池回來就是想和他說說話,現在人安全送到了我也要回學校準備上晚自習了。”
“噢噢,差點忘了你還要上晚自習了。也好,今天沈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路上多注意點安全。”
樊靜說著,繞過何溫書抓住了沈佑池的輪椅把手。
“小池,跟小何老師說再見。”
“何老師,”沈佑池一旦沒了高漲的情緒,說話就慢吞吞的,更別說此時還嚼著燒麥,而他那雙漂亮的小鹿眼雖然彎勾著甜甜的笑,但不甚伶俐,含著幾分天然的癡呆,“丁老師嗦,紅燈停,你一定要停哦。”
何溫書憐愛地刮刮他的小鼻頭:“好的,我等燈綠了再走。”
寧粥粥掐著他說罷就要轉身下臺階的點,終于哼唧出聲,“何、何老師。”
沒有聽到下文的他特意停住腳步,定定望向那個看上去軟軟萌萌的小姑娘。
她似乎還有些羞澀,但小嘴一抿,爛漫的笑便從她嘴角的小旋渦里溢了出來,漾及巴掌大的小圓臉。
“粥粥送你一首歌,好不好?”
何溫書對這小孩的自來熟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點頭:“好啊。”
她稍稍醞釀了下,就捏著小拳頭唱了起來:“我像蟲一樣機油$##&**&&……”
調子勉強在調子上,就是咬字不清含含稚嫩的很,用十級嬰語來形容都不過分。
樊靜越聽這眉頭就蹙得越深:這唱的什么玩意?
何溫書原本溫潤的笑漸漸凝固,但還是裝出一副聽入迷的樣子,時不時點點頭。
小孩嘛,有勇氣唱歌就值得嘉獎,更別說她還是唱給自己這陌生人聽的。
寧粥粥唱罷,舔了舔唇面,眼巴巴看向何溫書:“何老師,你唱,你也唱。”
他一愣:“唱什么啊粥粥小妹妹?”
“唱我一樣的,像我這樣唱。我像蟲一樣機油,我噠噠噠骷髏$##&**&&……”
何溫書聽這第二遍,更覺得她嘰嘰咕咕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了。
只好機械投降:“我不會唱這首歌。”
“你跟著我學,慢慢就學會了。”
她跺跺腳,似乎有些急了。
“我像蟲一樣機油,我噠噠噠骷髏$##&**&&……”
何溫書這下沒轍了,只好咬牙跟著重復:“我像蟲一樣機油,我噠噠噠骷髏$##&**&&……”
越唱到后面,他一張不算白皙的臉越發通紅。
樊靜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假模假樣給小池擦嘴巴。
寧粥粥卻沒那么容易放過他,還特意用小孩理直氣壯的語氣挑刺,氣呼呼的:“不是這樣唱的!你重唱!”
何溫書實在不忍心破壞一個小姑娘的勃勃興致,只好厚著臉皮又重復唱了一遍。
而這次唱到最后,他腦瓜子都嗡嗡疼,感覺都有點想哭了。
寧粥粥這才不癟著嘴了,水靈靈的眼睛一彎一彎,巴咂道:“好聽好聽!粥粥下次還要教何老師唱歌!”
感覺拒絕一個小不點的愿望是很犯罪的一件事,他只能苦笑出聲:“那下次,能不能選個更簡單的歌教我?”
她睫毛翹翹,思考了幾秒,點點頭:“好吧。”
何溫書在長松一口氣的同時,對她的印象也有了個質的飛越。
小池的妹妹,這個叫寧粥粥的小姑娘,從內到外都很俏皮可愛,就像個小神獸。
“那何老師……”寧粥粥伸出有肉渦的爪子跟他擺手,“拜拜!”
“拜拜!”這次,何溫書給了她專屬的道別。
目送小何老師離開后,樊靜關上了門。
就在她俯身給沈佑池換拖鞋的空當。
系統笑出鵝叫:[宿、宿主,真有你的,居然能把一首歌唱成這樣]
這已經不是難聽了,而是丫的根本就不是地球語言了。
充分做好了心理建設的寧粥粥,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何溫書記住了本尊就行]
[放心吧,除非他來個狗血車禍失憶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