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沙木鼻息,然后起身無奈稟告。
“縣令,沙木已經斷氣了。”
萬寧目光沉沉,秀眉緊擰。
剛剛明明有人要殺沙木和陳鑫,是滅口嗎?難道這案子還有幕后黑手?
而此時,王家附近的小樹林內,一身著黑色便衣男子單膝下跪,朝著面前傲然而立的錦衣男子告罪:“奴失手了,請主子懲罰。”
錦衣男子背對著他,目光看著燈火綽綽的王家院子,漾出兩聲輕笑:“這種小場面本也用不上你,更不用我親自來。
不過是閑來無事尋個樂。
卻不想還真發現這么有趣的事。
赤影,剛剛擱在陳鑫脖子上的那把匕首是清剛嗎?
理似堅冰,清利有力。
清剛出現了,持匕的是她嗎?”
甩袖轉身相問,卻見赤影低頭不語。
“呵呵呵,赤影,你不是失手,你是心亂了!”錦衣男子輕笑而去,赤影起身默默跟上。
那一邊,搜尋半天沒有找到兇徒的衙役重新匯聚到了王家院子。
“阿咸,暗中痛下殺手的會是誰?難道這陳鑫、沙木背后還有人?”喬聲瑞疑惑不解,問了萬寧之后,又轉而問陳鑫:“你快說,這案子還有誰?”
陳鑫正私下袍裾為陳員外包扎,聽喬聲瑞問他,也是不解道:“此事都是我和沙木謀劃,并無其他人知曉。我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想殺我和沙木。
難道沙木他…”
陳鑫瞧向沙木的尸體,回想起他和沙木認識以來的種種,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樣。
“縣令,兇徒在暗我們在明,此處不易久留,還是先回衙門吧。”萬寧瞧著陳鑫不像是騙人,此事更有可能是沙木招惹的。
但沙木已死,現在要問也問不出什么了。
喬聲瑞點頭稱是,命令幾人將沙木尸體抬去義莊,將陳鑫,陳員外收監待判。
“縣令,孩童失蹤案已可結案。但今晚之事恐有他情,這沙木來自西域,關系復雜,還請再仔細查查。”萬寧提醒喬聲瑞道。
喬聲瑞“嗯”了一聲,神情淡漠。
他現在更頭痛地是此案告破,若如實上報,他判錯案的事就瞞不住了。若是不按實報,這案子如此轟動,又牽扯了樂溪幾家大戶,傳出去他也跑不了。
“我勸縣令還是如實上報知州,相信知州會酌情減免對您的處罰。”萬寧見喬聲瑞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便猜到他定是憂心判錯案之事。
雖然萬寧也不想他受罰,但錯了就要去承擔,刻意撒謊掩飾,只會錯上加錯。
喬聲瑞想了想,也確實是這么個理。
“阿咸,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回衙門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喬聲瑞道。
萬寧瞧著已是二更天,城門早就關了。這幾日她忙于查案,一直未回,辦完事回來的雀尾不見她回來,便急急趕到縣衙幫襯。
也幸好今晚有她在。
現在,連著幾日輪軸轉的萬寧只覺疲憊不堪,非常想念家中暖和舒適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