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父母,友兄弟,親姐妹,家和萬事興。阿旸、阿昶,你們兩個飽讀圣賢書,又是兄長,卻不知教導規勸兩個妹妹;菁兒,你身為長姐,對待妹妹、幼弟理應包容寬和;寧兒……你……身為妹妹,理應敬長;故而今日之事你們都有錯,罰你們抄寫十遍。”
說完,從房氏手中抱過岑暉,柔聲安慰了幾句,便讓奶娘抱回屋子喂食。
房氏聽了大兒子的敘述,已知自己錯打了萬寧,但她對萬寧的厭惡和恨意本不在于萬寧本身,而在于岑平對她的背叛,故而她見不得岑平這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轉身便走了。
岑菁一個嫡女被萬寧打了,又羞又氣又惱,哭哭啼啼地跑了。
岑昶對父親罰了他,心中不滿,借口安慰妹妹岑菁,也走了。
熱鬧的偏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剩下的幾人其實也沒了胃口,岑平便讓大家散了,把準備好的吃食都送去各自屋子里去。
晚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萬寧是和岑旸一起走出的偏廳。
“寧兒妹妹,我那有藥效極佳的消腫膏,等會就讓衣魚給你和菁兒送過來。”岑旸微笑說道。
萬寧本想走快些離他遠些,聽得他這么說,心里不由又有了一絲怨氣,剛剛這位飽讀圣賢書的好兒郎可也是護短得很,隨著大伙兒一樣默不作聲,任憑房氏誤解冤枉他。
“兄長若有這番好心,早與大娘子說清事情緣由,豈不是省了這消腫膏。”萬寧語帶譏諷,嗤笑言道。
岑旸面不改色,淡笑道:“那時寧兒妹妹你已經挨了打,我說與不說,這消腫膏都是省不了的。”
萬寧哼了一聲:“至少能省了岑菁那一份。”
“是嗎?哎呀,早知道我早些說明原委,寧兒妹妹你就不打菁兒了,那我是該早說。
你瞧,你哥哥我書讀得多了,倒有些迂腐了,還以為小女子處事,必定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岑旸拍掌跺腳懊悔,可那含笑的眉梢,浮夸的表情怎么看像是在佯裝。
而且
“你就不怕我以牙還牙打了大娘子?”萬寧
“這個……寧兒妹妹一看就是有分寸的,這等大逆不道的事那肯定是不會做的。”岑旸看著萬寧,很認真地說道。
萬寧就覺一口氣被他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上來,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岑旸瞧著她氣鼓鼓的小模樣,不由呵呵而笑。
“對了,寧兒妹妹,剛父親讓我明日去拜會信國公,說是他救了你身邊的女使。”岑旸笑過之后,忽然提及了新國公之事。
萬寧沒想到他會主動說起這事,便接下話題,道:“那明日就有勞兄長了。”
岑旸卻問道:“妹妹是不是想一起去?”
萬寧微愣,隨即道:“我一閨閣女子怎好去。”
岑旸眨眨眼,朗聲說道:“這倒是。”
說完,不再遷就萬寧,邁著大步便往前去,邊走邊對身后的書童說道:“衣魚,既然你身體有些不適,明日便不必隨我去秋水洲院了。”
跟在身后的衣魚錯愕地抬起頭,低聲道:“小的身體不適?”
岑旸轉頭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