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萬寧笑了,“我是說這次的事是你栽贓嫁禍!”
袁若月身子一軟,倒退一步,幸得身后女使扶住,才沒摔倒在地。
“你這賤人,滿口的胡言亂語,我看是你姐妹二人聯手偷了簪子藏了起來,現在又反過來冤枉月娘。”孫敏蓮跨前一步,擋在了袁若月的面前,一副要為袁若月出頭的樣子。
萬寧忍不住搖搖頭,說道:“孫娘子此言差矣。之前我一直獨自一人,并未和你們在一起。三姐姐被你弄臟了衣裙也是偶然發生,我也不在場。待我聽聞姐姐被冤過來后,我們姐妹倆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沒逃不過你們的眼。要說我們姐妹聯手,這才是胡言亂語,信口胡謅吧?”
孫敏蓮知道自己理虧,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道:“說不定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要偷這支簪子。”
岑菁見她如此強詞奪理,怒火中燒,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萬寧拉住了。
萬寧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家父親好歹也是五品朝官,雖說比不上袁知州富埒陶白,卻也不是小門小戶,什么都沒見過。這根簪子雖是上品,但畢竟還是普通的碧玉簪。我姐姐發髻上戴著的那支金崐點翠梅花簪在價值上便超過了這支碧玉簪,她何必費盡心思要偷袁大娘子的簪子?”
“她,她,她定是覺得月娘戴著這簪子風采勝過她,便想偷了這簪子,獨占風頭。”孫敏蓮搶白道。
萬寧實在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孫娘子,你是在說笑嗎?我家姐姐就是頭上什么都不戴,這姿色風采也遠遠賽過了袁大娘子好嗎?”
孫敏蓮臉色一紅,張張嘴,許久發不出一點聲音。這個事實實在是太明顯了,她剛剛這樣說確實是沒啥道理,徒惹了大家笑話。
而袁若月見萬寧毫不留情地點出了她容貌比不上岑菁,頓時又氣又羞,卻又不能辯駁,只能捂著胸口,強忍著滿腔怒氣和嫉妒。
“四姑娘,你還是先說說你是如何知道這簪子藏在花盆中的吧?”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曹芝見孫敏蓮總是在那丟人現眼,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出言將話題引入正軌。
萬寧深吸口氣,說道:“剛剛我進屋,見窗前擺放了兩盆花葉絡石,養過花的人都知道花草最喜向陽,特別是這等藤蔓花植,它的枝蔓總會朝向有日光的方向。你們瞧瞧這盆花,它的枝蔓便是朝著窗口的方向的。”
眾人的目光都順著萬寧的話看向那兩盆花草。
“你們再看看剛剛這盆,它的枝蔓朝的方向倒了過來,說明有人動過它后,因為不懂花草的習性,沒有將它擺回原方向。且花盆的附近和幾案上有泥土被擦拭的痕跡,這痕跡還沒干,說明這盆花剛剛被動過。
在場的各位除了袁大娘子,幾位姐姐和女使都曾養過花,懂得一些花草知識,所以袁大娘子嫌疑最大。”
“這……也許是女使剛剛澆花動過了呢?枝蔓方向變化也有可能是她們想讓這邊朝陰的枝蔓也曬曬陽光,讓這花長得更美一些,這才轉過來的。”曹芝想了想,質疑道。
萬寧道:“曹姐姐說的也不無可能,但是一來澆花通常會在晨間或日落之后,此時一般不會來澆花。何況這兩盆泥土的濕潤程度可以看出,這花應該有幾日沒有澆灌了。
二來若想要這花整體一般茂密美觀,那為何只轉動一盆,另一盆卻沒動?且剛才我也說了,這幾案上的痕跡還很新,是剛剛搬動花,撬動了里面的花泥留下的。從袁大娘子帶我姐姐進這廂房到現在,只有我們進出過,大家有看見哪位女使動過這花盆了嗎?”
無人應聲。
沉默一會,忽聽孫敏蓮說道:“照你的說法,那時候月娘和菁娘都在屋子里,你憑什么說不是你姐姐藏的?就算她懂花草又如何?她也有可能慌亂之中忘了擺正。”
萬寧笑道:“這很簡單,還請袁大娘子伸出手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