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郎速來在外聲名不錯,見他也并不像撒謊,只是萬寧不知為何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慘遭殺害,這袁家二郎看著并不傷心。
“二郎,琚姑娘今日突逢慘禍,實屬意外,還望節哀。”萬寧故意發問。
袁二郎平靜地看了萬寧一眼,施禮感謝勸慰,然后說道:“其實,我與阿秀早就想解除婚約,只是因為怕有違父母之命,傷了兩家和氣,這才一拖再拖,如今阿秀出了這樣的事,我很痛心,本來有些話并不想提,但剛剛云院事如此問,我便覺得有必要說個清楚。我既決定與阿秀解除婚約,自然不會輕薄于她,所以我們并無逾舉之事。”
“你說什么?”琚經廳猛地起身,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袁二郎竟然早想退婚,這事琚秀怎么從未提過。
袁知州聽了袁二郎說得這些話,也很是不悅,皺著眉頭道:“二郎,琚家與我家是世交,你與阿秀也是從小一同長大,她現在被人殺害,你在這說這些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琚秀懷的孩子基本可以排除是自家兒子的,她作出這等恬不知恥的事,給他兒子戴了綠帽子,他自是要算這賬的,但完全可以等到兇手被抓后再另行打算。現在死者為大,現在二郎說退婚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他薄情,也會加大他的嫌疑。
袁二郎口將言而囁嚅,終看著父親悲戚又憤怒的臉沒再做聲。
畢竟今天死得不僅僅是琚秀,還有妹妹袁若月。
父親痛失愛女,自己也沒了妹妹,琚經廳也沒了女兒,他再說那些話就太不近人情了。
“誒,袁知州,我倒覺得袁二郎直率可愛,都出了人命大案,這時候不是該把所有的隱情都說出來才有助于破案嗎?”酈瓚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雙手撐在腿上,探頭問袁二郎:“二郎,你倒說說你和琚秀為什么想退婚?”
“我……”袁二郎面對酈瓚的這個問題,似乎更加難以回答。
“是你有別的喜歡的姑娘了?”酈瓚非要刨根問底不可。
袁二郎搖搖頭道:“不是,我并沒有別的心儀姑娘。我等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敢私下定情。”
“哦?”酈瓚的那雙桃花眼瞇起,一臉探究地看了看琚經廳,然后再問袁二郎,“這么說,是琚秀的問題。”
琚經廳的臉瞬間白了。
袁二郎低眸沉默片刻,后抬頭回道:“退婚之事確實是阿秀先提的,我思忖再三,我與她并無太深的情誼,再加上我尚無功名,也想等中了進士再議親,所以我對她的提議并不反對。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與兩家長輩去說。”
“哦!竟是琚秀先提的,看來琚秀也是個有主見的姑娘,死了還真是可惜。”酈瓚發出嘖嘖感嘆,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落進萬寧眼里,都讓她感到心理不適了,何況是這琚經廳。
他垂首束手立于一旁,目光呆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二郎,琚秀提出退婚之事你可有與旁人提及過?”云千春問道。
袁二郎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掩去,低聲回道:“沒有與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