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岑昶不僅**上受了傷,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打擊,終日也不說話,渾渾噩噩地總是發呆,岑菁每每看到,都難過的落淚。昔日里那嬌蠻任性的少女也變得憂郁起來。
這不,岑旸離開后,岑暉拽著岑昶的袖子要他陪自己玩。要是擱以前,岑昶早帶著岑暉爬樹、打彈弓、掏鳥窩子去了。
可今時今日,岑昶只是木木地看著仰著小臉求帶的岑暉,眼中沒有任何光彩,面上也無反應,只是任由岑暉拽著他的手不住搖晃。
岑菁瞧著,眼圈兒就紅了,要不是因為幾個長輩在場,她真想抱著二哥大哭一場。
這天殺的芙蕖,把她二哥害成了這個樣子,她真想把她抓回來拿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地抽她一頓。
“昶哥兒這是怎么了?是傷還沒好嗎?”岑老太太瞧著這孫兒實在是不對勁,自從他落馬受傷后,這還是老太太第一次看到岑昶。
房氏倒是日日去岑昶房中照看,只是那時候岑昶不說話,房氏當他傷得重沒力氣說話,今個一看這岑昶怎像個呆瓜一般,對什么事都沒反應。
難道落馬摔壞了腦子?房氏心兒一沉,不由起身上前,沖岑昶說道:“昶兒,你怎么了?”
岑昶看都不看她一眼,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青磚發呆。
房氏這下急了,雙手抓著岑昶的雙臂提高嗓門喊道:“昶兒,你說話呀,你別嚇唬為娘,你這是怎么了?”
岑昶仍是不說話。
岑平和岑老太太也忍不住站起身,湊上前來,紛紛說話:“阿昶,你是哪兒不舒服嗎?”“昶哥兒,你和祖母說說話啊。”
岑昶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甩開房氏抓著他的手,捂著耳朵退后幾步,眉毛擰到了一處,臉上滿是不耐之色。
“這……老爺,昶兒這是怎么了?”房氏瞧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忽然成了這樣,心疼得要裂開似的,她抓著岑平的手,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岑平握住房氏的手,極力平靜下來,安慰道:“別急,別急,我這就讓人請了郎中瞧瞧。”
說完,立馬就喊管事的去請郎中。
岑昶卻在此時捂著耳朵跑了出去。
岑平趕緊去追,岑菁和萬寧也追了過去,卻見岑昶跑回自己的房中,鎖住了房門再不肯出來。
岑菁急得大哭,房氏也不住抹淚,岑平急得直跺腳,只有萬寧還算冷靜地站在門口,想著該如何治岑昶這心病。
是的,萬寧覺得岑昶并不是傻了,更不是呆了,只是有了心魔。
他一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郎君,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且他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又被萬寧幾人看了個正著,最后還靠萬寧幾人才能脫身,心里頭絕對覺得沒臉見人了。
再加上他一直愛戀的芙蕖竟是造成他這般難堪的罪魁禍首,他的自尊心一霎那被擊得粉碎,這雙重打擊下,他下意識地就想逃避,所以才會不愿說話,不愿與人交流。
很快,郎中就被請來。
可岑昶不開門,郎中也沒辦法進去診斷,最后折騰了半日,大家擔心岑昶出事,只好撞開了門。
屋里頭,岑昶蜷縮著坐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低著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