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平也有些動容道:“這江氏見吳善手已殘疾,又成了啞巴,想著他終于不會再賭了,以后能安心過日子,反倒一心一意留了下來,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萬寧問:“那吳善為何會殘疾?”
岑平道:“據江氏所言,她這次回來后吳善就已變得如此,問他他也不會說話,故而江氏猜測是因欠債太多,別債主砍了五個手指,又或是在外打架生事傷了聲帶,這才啞了。”
萬寧點頭道:“江氏的推測很有道理。”
岑平繼續道:“聽了江氏的敘述,吳善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又把她買來的烤雞、鹵肉、小菜都給吃了,這吳善極瘦,人稱細竿,又因長期饑寒交迫,腸胃自然有病落下,這突然間的海吃胡塞,給身子增加了太大的壓力,終導致了這場悲劇。
今日仵作驗尸,其身無痕損,手拍其腹肚皮膨脹而響,因是酒食醉飽過度,腹脹心肺而死。”
萬寧聽了問道:“既然查驗無其它疑點,那待江氏將尸身領去,府衙眾人又可封印歇息了。”
岑平道:“這年關將近,眾人都已無心做事,若不發生大案要事,確實該安排眾人輪班歇息了。曹司理見今日案子非他殺命案,心中甚喜,他還擔心因為這案子,今年又得留在秀州過年了。如此,他也可啟程回鄉了。”
“曹司理和曹姑娘要回鄉了嗎?”萬寧與曹芝倒是談的來,聽聞她要回鄉,有些不舍。
岑平道:“嗯,他們家鄉離秀州不遠,兩三日便可到。待過了年,孫同知也要去明州上任,如今他已不管秀州諸事,所以我便格外忙些。”
萬寧微笑:“能者多勞,忙些也不是壞事。只是要注意身子,這一家老小還都仰仗您呢。”
岑平領情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岑平便起身走了。
萬寧本想與他說昨日撞到那婦人的就是自個,但見這案子已然要結案了,想了想似乎這沒什么要緊的,最終沒和岑平提及。
喝下當日最后一碗藥,萬寧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你們想干什么?我們姑娘生病未愈,根本無力幫助辦案。”
萬寧昏昏醒來,似聽得外面嘈雜一片。
“淺喜,淺喜。”萬寧喊道。
“姑娘,您醒了啊。”跑過來的不是淺喜,而是小丫鬟淺歡。
扶著萬寧坐起,小丫鬟惶惶的神色讓萬寧加速清醒過來。
“外面可是出了何事?”萬寧問道。
淺歡緊張回道:“是有官差過來,說想見姑娘您。”
“官差?”萬寧不解。
淺歡道:“嗯,是兩位官差,說要請姑娘去衙門一趟,被崔媽媽和雀尾姐姐攔在了外面。”
“祖母和父親呢?”萬寧問。
“老太太今早和主母出門去了,主君也一早出了門。淺喜姐姐見情形不對,已偷偷跑去找人請主君回來。崔媽媽和雀尾姐姐便在這拖著官差不讓他們進來。”
萬寧拍了拍有些昏脹的腦袋,閉上眼想了想,然后吩咐淺歡去打熱湯來為她梳洗。
這事絕對不對,一般的官差根本不會直接到五品官員家拿人。所以她得趕緊梳洗穿戴好,出去問問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