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岄分析道。
萬寧雖然對滄岄話里一些詞有些不太明白,但意思她是全懂了。
有人覺得她做錯了事,想辦法慢慢折磨她,卻沒想弄死她。
原本心里頭是有一個懷疑對象的。從虎彪之死到吳善、江氏,再到刀疤臉,萬寧覺得這些人都有一個人將他們串聯在一起,那就是芙蕖。
現在芙蕖下落不明,刀疤臉也死了,萬寧之前認為找到芙蕖才是關鍵所在。可是現在在滄岄發現她得病不是偶然的事后,她忽然發現芙蕖似乎沒能力做下這些事。
以前她懷疑芙蕖,是因為她覺得芙蕖可能和刀疤連起了手,芙蕖最慣常用的伎倆不就是利用男人對她的喜愛幫她干壞事嗎?
可現在連刀疤也死了,且死在這府里,這讓她覺得芙蕖是不會有這本事的。
何況要在她的飲食中做這些手腳也不容易,她一個被趕出府的人怎么能夠做到。
腦海中猶如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個念頭,想到一個人,這讓萬寧渾身發僵,心里頭發顫。
難道,會是他嗎?
萬寧的臉刷得白了。
滄岄瞧她臉色有變,猜測她已有懷疑之人,便說道:“這世上最不能揣摩的就是人心,所謂人心難測,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阿咸,你說呢?”
萬寧本專心在想冬至那日發生的所有事,忽聞滄岄喚她,隨口接話道:“人心確實難測,有些人你以為能用真心換真心,但其實怕是他只把你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說完,她猛地意識到什么,驚訝問道:“姑姑,您剛才叫我什么?”
滄岄極輕極緩,卻字字清晰地說道:“阿咸!”
萬寧只覺一口氣竄到了嗓子眼,發干發緊,想要說些什么卻說不上來。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她拼命眨眼掩去滿目水光,最后低頭使勁咽了咽口水,這才說道:“姑姑,您叫錯了。”
滄岄將她的反應盡收眼里,她忽然抓住萬寧的手,沉聲說道:“阿咸是你的乳名對不對?”
萬寧的手微微顫了顫,她低著頭,貝齒緊咬紅唇,努力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再抬臉時,臉上已無波瀾。
“姑姑您怎會這么說呢?我的乳名就叫寧兒。”萬寧紅唇揚起,淺淺笑著。
滄岄沒有說話,她緊緊盯著萬寧的雙眸,似乎想要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此時萬寧原本清澈如水眸子卻幽深的猶如古井,讓她琢磨不透。
“萬寧,你在撒謊對嗎?”滄岄冷冷地問道。
萬寧不動聲色的笑了,反問道:“姑姑,你怎么了?怎么問些沒頭沒腦的話?”
“那你剛才為什么發抖?”滄岄不死心,繼續追問,想要揭穿她。
萬寧卻不再緊張,她反握住滄岄的手,柔聲說道:“那是因為姑姑你的手好冷,讓我打了個冷顫。”
說著,轉頭對淺喜道:“淺喜,去裝個小手爐來給姑姑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