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聽了越發有些糊涂了,這老太君病危,按理應該是為首的主君、主母去才合乎禮儀孝道,而一個燈會,請府中其他兄弟,甚至成年的小輩主持也就可以了。
看著萬寧疑惑的雙眸,余管家明白萬寧還是不解余大郎的安排,便解釋道:“原本這也是主家的家事,老奴不該往外說,但今日大郎遭此慘禍,郎君您既然代表官府,老奴不得不實話實說。
大郎之所以親自來此燈會主要還是為了我家大姐兒。
大姐兒她……年紀已近而立,卻尚未婚配,大郎著急啊。
所以這次才會借此機會想為她覓得一郎君。
這事誰辦大郎都不會放心,這才親自留了下來在船上看這參與之人。”
萬寧抬眼再次望了望那仍在丫鬟懷里啜泣的姑娘,若說已經這般年紀,那那身衣裳反倒合乎年紀了。
雖說心里還有些想法,但她沒再繼續就此問下去,轉而問道:“余管家,可否與我說說三郎?”
余管家咽了咽口水,有些為難地說道:“三哥兒是大郎庶出的孩子,從小由大郎帶大,平日里都是寸步不離大郎的,所以這次也是跟在身邊。”
萬寧眸光微動,她聽著老管家這話似乎另有深意。
余管家抬眸就對上了萬寧探究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萬寧知道,這里頭還有事,可是今日要是繼續往下問,估計老管家會顧及主家聲譽不會多說。
她可通過其他途徑再調查調查。
想及此,萬寧也沒逼問老管家,又問了旁的問題。
“余管家,今晚余大郎與我幾人相談后,他便去了畫舫后面的小船,那小船上可是有人?”
余管家點頭:“是大姐兒在船上。
因大姐兒不好露面,大郎便讓她在后面的小船上等消息,若是大郎為她相中了某個郎君,就帶給她一瞧。”
萬寧道:“那今晚余大郎與我們并未達成一致,所以他獨自去了小船向余大姑娘報個信是嗎?”
余管家點頭說是。
萬寧再問:“那大郎是何時回畫舫的?”
余管家吃驚地看著萬寧,道:“大郎并未回畫舫,要是大郎回了畫舫,他怎會被燒死在小船上。”
萬寧雙眸瞇起,目光帶著質詢:“你確定?”
余管家想了想,道:“大郎去了小船后,老奴就沒再見過他,按理他應該就在小船上,不然最后為何他會在小船上遭此橫禍?”
萬寧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為什么余大姑娘不在小船上?你不是說她一直在小船上等候嗎?”
余管家嘆口氣道:“幸好是不在那條船上,不然這下子就是兩條人命。”
萬寧這下真被他說糊涂了。
余管家趕緊解釋道:“大姐兒是在另一條小船上,著火后那條小船趕緊劃到岸邊,故而大姐兒才平安無事。”
萬寧一驚,問道:“在另一條小船上?那為何余大郎要去那條小船?”
余管家再次嘆氣:“也是大郎命該如此,他上錯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