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娘,既然不能以誠相待,那就不必以禮相交。”萬寧笑得燦爛,但眼中目光卻是惋惜和堅定。
她其實挺喜歡南絮的性子,只是此女深不可測,背后總覺得有無邊深淵無法探及,所以若是兩人實在無法坦誠,那自然也是無法成為好友。
一直含笑的南絮聽了此話,笑容漸隱,神情一僵。
她可以面不改色笑看眾生風云,但唯獨身邊沒有真心相待之人。
忽聽萬寧此話,她自認平靜冷漠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似乎被人抽走了一絲暖意。
南絮只一瞬心緒變化,很快又恢復如常。她笑著問萬寧:“那不知這胖子現在吃到哪一口了?”
萬寧瞧了她一眼,道:“兇手是誰我已知曉。”
南絮仰頭而笑,眉眼兒竟笑出了淚花。
“姑娘,她這是怎么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雀尾實在不明白這南絮的反常舉動,忍不住問道。
萬寧抬頭看了雀尾一眼,說道:“因為她很難過。”
南絮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看著萬寧,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萬寧也不說話,就這樣任由她打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南絮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說道:“奴家與那余大郎確實相識,那日所見之人與他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奴家一開始并沒有想到那人并非是余大郎。
可他卻好像并不認識奴家,奴家覺得奇怪,便開口試探,沒想竟發現那人很有可能不是余大郎。”
“你那時為何不說?”萬寧問道。
南絮道:“奴家為何要說?許是有錢人家玩得把戲,想要戲耍戲耍大伙也不定,奴家何苦說破。”
萬寧道:“絮娘你還是沒說實話,你不說破,怕是你知道或是你想到了什么?你選擇了隱瞞。
我只是不能確定你是想替余大郎隱瞞,還是替兇手隱瞞。”
南絮抿唇一笑:“四姑娘這話的意思……奴家是幫兇?”
萬寧道:“是不是幫兇就看你愿不愿意說實話了。”
南絮道:“奴家說得都是實話。”
萬寧不想再和南絮兜圈子,她直截了當說道:“絮娘,我也不想你再告訴我其他什么事,我只想再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為何會覺得這余大郎是假的?是哪一句話還是哪件事讓你覺得余大郎是假的?”
南絮道:“奴家之前說了,因這余大郎似不認識奴家,奴家這才起了疑。”
萬寧搖搖頭,道:“余大郎裝不認識你,你只會認為他是要面子,以你的八面玲瓏,你絕不會特地拆穿他。一定是他說了什么讓你覺得他有問題。是什么事讓你起了疑?”
萬寧逼視著南絮,在這個問題上不肯放過她。
南絮終于收起了她那招牌式的笑容,面色微沉,眸光閃動。
她沉聲回道:“因為我知道余大郎是不會將余姑娘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