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瞧著他,朗目疏眉,品貌非凡,倒是不俗。
余馳引著他們到了前廳,命人上了好茶款待,這邊客客氣氣地問道:“幾位從秀州趕來,可是因為我家大伯意外去世之事?”
萬寧和滄岄對視一眼,然后說道:“正是。看來馳郎君以已經知曉此事了。”
余馳道:“早在大伯出了事之后不久我們就知曉了。大娘子急得馬上動身,想必現在已經到了秀州。”
萬寧不動聲色地說道:“大娘子昨日就到了秀州,我已與她見了面。”
余馳有些驚訝,似是自言自語道:“昨日就到了?那二叔他們呢?”
萬寧道:“不曾見到。”
余馳不解道:“二叔他們一家子應是今日到秀州,那大娘子怎昨日就到了?”
萬寧見他也發現了時間不對,便問道:“馳郎君,你確定大娘子是接到信后啟程回秀州的?”
余馳使勁點頭道:“是的,我確定。那日堂姐遣人送信來,大娘子和二叔他們接了信馬上啟程回去,算著日子應是今日到秀州。”
羅震音聽了,憋不住了,問道:“那為什么你大伯娘提前一日回到了秀州,你確定她和你二叔他們是一起動身的?”
余馳再次點頭:“我確定。”
思忖了片刻,余馳又道:“不過,若是大娘子真得提前一日回到了秀州,那只有可能她走了水路。”
萬寧、滄岄、羅震音皆是一驚,滄岄道:“來之前,我問了個清楚,從秀州到江林縣并沒有水路可行。”
余馳淺笑道:“并不是沒有水路可行,而是水路太過兇險,通常沒有人會選擇往水路走。
但水路卻比官道近了許多,若是從水路走,可以節省很多的時間。”
萬寧問道:“那么大娘子是否知道這一點?”
余馳道:“知道的,當時她就問我們可有捷徑,我們便如實相告,但二叔說水路太危險,他是不會往水路走的,所以他們啟程時走的應該是陸路。至于后來大娘子是否改走了水路,我就不知道了。”
萬寧聽了,也不再繼續往下問,轉而說道:“你家曾祖母現在如何了?”
余馳嘆氣苦笑:“我家曾祖母已至鮐背之年,說來也是高壽了,老人家身子日漸衰弱,怕是時日不多,故而大娘子、二叔他們才會從秀州趕來伺疾陪伴。
不曾想大伯竟突逢意外殞命,大娘子、二叔他們不得不趕回去辦喪,老太君這邊只得由我們這一房陪伴終老了。”
說著說著,余馳竟紅了眼眶:“老太君現如今每日沒幾個時辰是清醒的,我們也不敢把大伯之事告訴她。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想來就心酸。”
萬寧見狀不再追問老太君之事,換了方向問道:“馳郎君,請問令尊是否在家?”
余馳道:“自然是在的了,父親正陪在曾祖母身邊,所以沒能來接待諸位貴客,還請見諒。”
萬寧并不介意這個,她問道:“那可否請馳郎君進去稟報一聲,我等有要事想問令尊。”
余馳遲疑了一會,道:“好,我這就去稟報。”
說著,起身往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