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計劃就是除掉余富、余常、艾氏這些對芰荷有阻礙的人是嗎?”萬寧冷冷問道。
陳媽媽嘿嘿笑道:“不,不是阻礙芰荷的人,而是阻礙馳哥兒繼承家業的那些人。”
聽聞這話,余馳的眸子驟然一縮,眸底是有寒潮涌動。
“陳媽媽,你這話是何意?難道你想污蔑是我指使你干的?”余馳生氣地責問道。
陳媽媽搖搖頭,淡然說道:“馳哥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個干凈的好孩子,我怎么舍得讓你背上殺人謀奪家產的罪名。”
說著,她那混濁的雙眼看向萬寧,咧嘴著怪笑道:“四郎君,你不是什么都查清了嗎?你說說我為什么要殺那些人?”
萬寧看著陳媽媽那扭曲又瘆人的笑容,有些同情地瞧了瞧余馳。
她想了想,先對余馳說道:“馳郎君,你對芰荷有情是嗎?”
此話一出,余馳白皙的臉浮上了一層紅暈,余安和梁氏則驚訝地看向他。
但余馳一向都是個有擔當的人,在短暫的害羞之后,他挺起胸膛,承認道:“我確實有些喜歡芰荷。”
跪坐在地上的芰荷聞言,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哀哀喚了一聲:“馳郎!”
余馳垂眸看了看她,目光中有惋惜、有憐憫還有一絲厭惡。
他接著說道:“之前我對芰荷確實很有好感,曾也想過娶她為妻。可是……四郎君,你也知道我們余家總希望我能給家族帶來新的騰飛之路,他們都想我娶書香門第的姑娘。
所以,我便將對芰荷的那份喜愛藏在心底,我知道一旦我表露出來只會害了她。”
“你沒想過等你娶妻之后納她為妾嗎?畢竟,以芰荷的身份想要與你做正室怕是很難。”萬寧問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就想問這個問題,也許是曾經有一個男人自以為是地覺得納她為妾都是在抬舉她。
余馳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我自然知道要娶芰荷做正室極難,但我也沒想過要納她為妾。
既然喜歡她,就不應讓她受到這種羞辱。
她若為妾,以后一輩子只能伏小做低,所生的孩子也會因為庶出的身份而不能昂首于人前。
我不想這樣。
何況,娶了妻又納妾,于我日后的妻子也是極大的不公,我若不能一心一意相待的姑娘,怎能娶她為妻,耽誤她一生。”
萬寧和滄岄聽了余馳這番話,都不住點頭。
特別是滄岄,心里暗贊這余馳三觀很正,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中實屬難得。
這余馳可謂是一股清流啊。
余馳繼續道:“只是今日我才知道,我以禮相待,不愿傷害的姑娘竟是個蛇蝎毒婦。”
說完此話,余馳撇過頭去不愿再看芰荷一眼。
芰荷則捂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不知道她是懊悔還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