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推著胸口扎著一根鋼筋,鮮血淋漓的病人沖向手術室,身后跟著嚎啕大哭的中年婦女和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斯文俊秀的男人。
男人安慰中年婦女,“大姐,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
中年婦女滿臉憤怒的推開他,嘶吼道:“是你!是你害了我老公,你要負責!我老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邊哭邊嚎邊往地上坐,之后不依不饒的拽住男人的手撒潑。
男人顯得有些無措和不適,“不是我,我是看見你丈夫受傷過去幫他,在場有很多人看見,他們可以作證。”
此言一出,中年婦女明顯頓了一秒,隨即耍起賴來,“我不管!反正我老公出事就看到你在他身邊,不是你還能是誰!?”
蘇瞬磊看清男人的模樣,驚呼了聲,“三哥!?”
是蘇帆宇?
蘇玥淡漠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蘇帆宇看見蘇瞬磊手上纏著繃帶,有些擔心的皺起眉,“小磊,你怎么受傷了?”想過去關心弟弟,怎奈中年婦女抱住他的腿死活不撒開。
但他又怕動作太大傷害到對方,只能站在原地的左右為難。
蘇玥淡漠的語調往上揚了揚,“蘇帆宇是你三哥?”
蘇瞬磊點頭,“是啊。”
蘇玥話尾拖長了幾分,“嗯,很好。”
這樣的家人可以有。
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比如她各個領域都能站在金字塔頂尖,唯獨畫畫不行,就跟她路癡的毛病一樣無可救藥。
照葫蘆畫瓢,她能畫成任何東西,就是不像瓢。
可是蘇玥又很喜歡畫畫,自己畫不行,那就去欣賞別人的畫。
緣分就是這么妙不可言啊!
蘇帆宇。
就是她最喜歡的青年畫家,沒有之一。
蘇瞬磊眼看中年女人拽著蘇帆宇不撒手,氣不打一處來,沖過去便去拽她,“你少來!我三哥說他救人就是救人,你不就是想拉個人碰瓷嗎?!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想碰瓷,做夢!”
他了解自家三哥,唯一的愛好就是畫畫,因為打小在這方面的天賦就出眾,很早就被國際知名大師收為入門弟子。
如果說他去追逐江湖夢的同時還會抽出時間吃個飯,那蘇帆宇就是把所有時間投入到畫畫當中,經常過于投入把自己餓暈在畫室。
因此過于投入畫畫事業,他跟外界接觸的機會很少,人善良的不像個成年人,一個連駕照都沒有的人,怎么撞人?!
開空氣撞人嗎?!
中年女人可不管這些,死死拽著蘇帆宇不撒手,“我的老天爺啊!還有王法嗎?撞了人不負責,兩個大男人還想打我一個女兒……”
唱念做打樣樣都來,撕開臉面不要了撒潑。
對比起蘇瞬磊兄弟兩的穿著打扮,不知名的吃瓜群眾立馬偏向中年婦女,暗戳戳指責他們欺負人。
“看著人模狗樣,竟然做出這種缺德事!”
“是啊,你看那個女的,哭的那么慘,衣服上還沾了這么血,她老公肯定傷的很慘!”
“這年頭啊!只要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我們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
輿論的偏向,極大助長中年婦女的氣焰。
中年婦女憤恨的瞪著蘇帆宇,“我跟你拼了!”
張嘴朝他的手咬去!
空氣忽然停滯……
中年婦女的嘴突然被一只手掐住,張著嘴像個吞錢的金蟾,有些丑陋。
蘇玥看了眼蘇帆宇完好無損的右手。
沒傷,挺好。
而后手指輕輕在中年婦女的胳膊上點了下,她吃痛的松開拽住蘇帆宇的手。
蘇玥語氣很溫和,“小宇,報警吧。”
蘇帆宇微愣,看了眼歇斯底里的中年婦女,下意識往她身邊靠了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