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巴西,里約熱內盧。
這里號稱是上帝之城,如果這是為了形容天堂和地獄都處在同一個地方兩個極端的話,倒是非常恰當的。
城市中絕大部分是貧民窟,只有那不值一提的面積才居住著里約熱內盧的體面人。
也正是這占了小部分面積的體面人,以不到百分之二的人口數量占據了整座城市百分之九十八的財富。
不過即使是貧民窟中也有圣主教的存教堂存在,外表簡陋,里面也稱不上整潔。
甚至就連其中絕大部分的牧師也稱不上是好人。
但哪怕是貧民窟中的幫派用機槍火拼時,也會注意避開教堂,販毒的毒梟們從不相信什么公平正義,也不相信政府,可卻莫名其妙的相信教堂上方樹立的十字架。
一間破舊的小教堂內,弗朗明哥站在宣講臺后,緩緩的道:“耶威我的磐石,是應當稱頌的。他教導我的手作戰,訓練我的指頭打仗。”
在宣講臺下坐著一群膚色各異的孩童,都是附近貧民窟中的孩子。
“弗朗明哥先生!耶威原來也會打仗的嗎?!祖母說耶威是愛好和平的……”
聽到孩童天真的發言,弗朗明哥笑著搖了搖頭:“這句話并非說耶威希望我們去戰斗,而是說耶威是我們避難的磐石,使我們可以常來投靠;祂已經下令救我我們,因為是巖石、是堅壘。是救主、是所投靠的、是盾牌、是救恩的角、也是我們的高臺。”
“耶威賜予我們力量,讓我們戰勝敵人,我們戰勝敵人依靠的并不是凡間的武器,而是信仰。”
弗朗明哥的一番話說的臺下的孩童似懂非懂,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真的聽懂了牧師先生的話,還是認真的點著頭。
看著臺下的孩子們,弗朗明哥面帶笑意的表面下卻是悲傷與難過。
如無意外,這些孩童即使到了長大后,學歷最高的也只會是小學畢業,未來也只會是在貧民窟中廝混。
運氣好的說不定能靠著出苦力或者坑蒙拐騙成為一個在風雨中辛勤的普通人,但也一定會有人沾染上毒品,成為毒販手下的混混,某天可能死在與警方的交火中,也可能是死在和其他幫派的火拼中,亦有可能因為某天抽大了自己從樓上跳下來。
能如自己這般幡然醒悟成為牧師,而且還能攻讀大學的人,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成為廣而泛之的貧民窟少年們的出路。
弗朗明哥也不會去勸說這些孩子們去學校讀書,因為他知道造成現今這一切的并不是教育的問題。
如果讀書真的能改善生活,能讓孩童們有出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么貧民窟中絕對不乏善心的父母為孩子教育盡心竭力。
但這種事情在里約熱內盧是不存在的。
有的地方的確可以通過讀書改變命運,但有的地方,是真的不行。
這就像有的地方通過奮斗可以成為富翁,可有的地方越奮斗只會導致大部分普通人與體面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一樣。
人是最能適應環境的動物,當某件事情有利可圖人們自然會蜂擁而去。
“弗朗明哥牧師?大家不是說你去了外國嗎?去了那個什么……”
“千島之國。”
“啊!對!千島之國,不是都說你去了千島之國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千島之國好玩嗎?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很有錢啊。”
“是在歐洲嗎?離西班牙近嗎?”
別說是這里的孩子了,就算是在貧民窟里的大人,絕大部分也沒有任何的地理常識,在他們的世界觀中恐怕世界上只有三個國家,一個巴西,一個阿妹莉卡,剩下的就是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