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浪潮并不掌握在所有人、一群人、某個團體中。
浪潮……
代理牧師用眼角的余光看著面帶柔和笑容的弗朗明哥。
那溫和笑容仿佛在說——我即浪潮。
…………
“媽,今天我在教堂里看到圣主降臨了!”
逼仄臟亂的小破屋中,一個孩童激動的站在母親身邊跳來跳去。
“你在胡說什么。”
但母親根本沒搭理小孩子的激動,只當做是童言無忌胡言亂語。
“是真的,我在教堂里看見弗朗明哥牧師,手放在一個男的的肚子上,他的槍傷一下就好了!”
“槍傷?”聽到槍傷,這名身材肥碩的老母親眉頭皺了下。
“嗯,是一個長的很可怕的男的,他他被抬進來的時候肚子上都是血,我都看見里面的肉了……但,弗朗明哥牧師就是把手放上去,那個人就被治好了,真的,媽媽,你相信我……”
但媽媽根本沒有聽這個孩子的話,依然在準備著晚上的食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弗朗明哥牧師會醫術,能把人給救活。”
“不是的!”
如果孩子的年齡再大上幾歲,說出的話可信度都會高出不少,但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最是喜歡幻想大驚小怪的時候。
同樣的事情也在貧民窟里其他家庭里發生著,只是沒有幾個人把這件事情當真。
可只要有一個,兩個當真就足夠了。
況且現場當時的幾名幫派分子,都是已經有判斷能力的成年人了,更是親身經歷了那神術的治療。
小講堂內吊著的小電燈泡微微亮著,弗朗明哥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一本書。
代理牧師在旁邊恭敬的問道:“弗朗明哥……牧師,這么晚了,您還不回家嗎?”
兩人的身份在之前還只是不太明確的上下級關系,但本質上都是牧師,還是平等的。
但現在不用分說,兩人中間已經有了厚厚的壁障。
是近似于人畜分界線的壁障。
“我再看一會書。”弗朗明哥抬起頭笑了笑。
“哦,書,哦……”代理牧師不知道該和弗朗明哥說些什么,只得尷尬的重復著字眼,“您在看的是?”
“關于這個國家越來越貧困化的相關書籍。”
“我還以為您會看神學理論呢……”代理牧師小心翼翼的和弗朗明哥說著話。
“天上的神學已經太多了。”弗朗明哥翻過了書本的下一頁,“人們更需要的是地上的神學。”
“是,是,是啊。”
弗朗明哥的話說的太大了,代理牧師不好接。
“我想要開展一次對轄區內教民的慰問,您看如何?”弗朗明哥看著代理牧師。
“我自然是沒有問題!弗朗明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