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代理牧師有自知之明,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貧民窟中路況糟糕且狹窄,教堂的車子根本開不快。
一路搖搖晃晃的,終于到達了第一戶要慰問的居民門前。
說是門,但這個破屋的房門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木板,都不用別人踹上一腳,估計下雨的時候猛烈一點,門板就會被敲碎。
在教會的車停下來后,周圍的住戶也好奇的圍了過來。
他們認識教會的車輛,有時候教會也會向他們發放一些口糧。
免費的東西沒人不喜歡。
二十一世紀的巴西雖然不至于會有饑荒出現,但這里的糧價對于貧民窟來說顯然算得上是昂貴。
“門多斯先生,門多斯先生。”
輕輕在門外喊了幾下后,弗朗明哥便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進入。
門多斯是獨自居住在這里的老人,年輕的時候有自己家庭,不過幾個兒子都死于各種各樣的意外或者白色恐怖中,他自己也只剩下一條腿,想要出門只能拄著拐杖,妻子也早在許多年前就已去世。
這樣的老人能在貧民窟活到現在,倒也是個奇跡。
“門多斯先生?”
只是在推門進入后,弗朗明哥的眼中露出了悲傷。
門多斯先生頭朝下倒在了地上,從昏暗的光線中能看到,他的腦袋出流出了血液,而血液已經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早已干涸成了暗紅色。
這又是一場無人知曉的死亡。
在貧民窟中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有家人的話或許還會有救吧。
昏暗、臟亂的小房間,倒在地上死去多時的老人,這樣的構圖似乎能讓藝術家靈感大發。
“已經……死了……”助理牧師丈量了一下鼻息,蹲在地上搖了搖頭。
聚過來的居民聽到后紛紛惋惜的搖了搖頭。
“弗朗明哥牧師,請為門多斯先生送行吧。”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么一句。
并不用別人說,弗朗明哥和助理牧師本來就要如此。
將門多斯老人的遺體從充滿怪味的房間抬出后,弗朗明哥緩緩的蹲在老人面前。
他和助理牧師整理了一下老人的衣服,用手掌撫平閉上老人的眼睛。
“此時我們眾弟兄姊妹同心合意為這位安睡主懷的佩德羅·門多斯兄弟向您禱告……當您復臨得國時,他必會復活,那時我們會一同歡聚在您的國度里……一切交托主手,求恩禱告,奉主圣名。”
一抹陰云從天空飄過,遮住了太陽的光。
弗朗明哥將手掌放在門多斯的額頭,一抹耀眼的光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