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吾世出現,太子立刻從轎子上走下來,接著隨手從托盤中取了一條白布搭在手臂上,便默默的佇立在原地,眼角擠出些悲戚之意。
朱吾世放慢了腳步,他自然是早早便看見了等候的太子一行人,看著那些汗流浹背的宮女,他的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悅。
權貴之中,不乏這種以驅使女子,以示尊崇的行為,雖然這種風氣文成年間不甚流行了,但還是偶爾可見,這是一種掌控欲的表現。
走進了些,朱吾世抱拳躬身微微行禮,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臣朱吾世,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忙上前兩步,將朱吾世給扶起,順勢展露了臂彎間掛著的白布。
“世日候不必多禮,聽聞你昨日進宮,恰逢本宮當時正讀書入酣,未曾聽到下人報信,否則理應昨日便來見你。”
朱吾世瞇起了眼,心中卻冷哼一聲。
這些皇子他一個也看不上,讀書正酣?誰不知道你太子最不喜讀書,最愛的就是輪換太子妃。
“殿下有心了。”
朱吾世淡淡的回應道,眉宇間的不耐卻毫不掩飾。
太子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鎮國公英明一世,突聞噩耗,本宮與天下百姓無二,俱是滿心的傷感和遺憾...”
“但還請朱候節哀,你可是我大淵未來的棟梁依仗....”
朱吾世皺起了眉,若太子是趁這件事在向他示好,反而會令他更加反感。
“殿下,我朱家后人自然有生存之道,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太子呵呵一笑,似乎是料到朱吾世會這么說,這朱府在大淵國的地位可不一般,無論是興盛之時還是最沒落的時候,都不曾扶持過哪一任皇子奪嫡。
但現在可不一樣,否則他也不會以太子的臉面來貼冷屁股。
太子在朱吾世冷冷的目光中走進了些,低聲道:
“朱候,關于鎮國公此次行動,其實本宮截到些小道消息,想著侯爺應該會感興趣。”
朱吾世見太子的語氣不像揶揄,便隨口問道:“殿下請明示。”
太子示意那些宮女侍衛向后退去,這才悄悄的湊到朱吾世耳邊說道:
“朱王爺離京不久,我的人截到了離京的一封書信,信中的內容本宮看了...深感王爺之死,恐怕并不是簡單的妖物作祟那么簡單吶。”
朱吾世面色一變,再次看向太子,只見太子蕭真正面色嚴肅的對他點了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說道:
“本宮懷疑,咱們京城有人和那妖物有牽扯。”
朱吾世眼神閃爍,急促的問道:“殿下此話當真?”
“以我東宮之名發誓,絕無半句虛言。”
“可否將那書信借我一覽!?”
朱吾世眼角跳動,自己的父親若是與妖斗而死,他悲痛之余只會加倍修行,未來報復在妖物身上。
但若是被人害的....
朱吾世只感覺渾身都在顫栗,眼神也陰鷙起來,若太子所言是真,那么只有血債血償。
太子見朱吾世反應,心里暗暗竊笑起來,拍了拍朱吾世的肩膀。
“本宮自會另尋時間找朱候,親自奉上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