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將焱墓收起,低著眼瞼平淡的開口,一語點破了來人的身份:
“多年之前,聽聞北方落蠻城有一天才傲世而出,大敗北州各路高手,一路戰到定仙山上,最終一招惜敗給少年劍神,從此杳無音信。”
“其不接詔入京,因而名動一時,得少尊之稱,那人就是你...”
朱吾世話到最后,雖然眼神微凝,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這是一種天才之間的欣賞。
“霍淵龍,若你那時肯入京,恐怕就是無雙將軍之后,第二位而立以下封侯拜將的人物,本侯很好奇,你為何不肯接詔?”
霍淵龍正品著美酒,聞言瞥了眼朱吾世,仰頭笑了三聲,反問道:
“我的道,只為一人存,侯爺怕是不會懂啊。”
他放下酒杯,感慨道:“少年劍神?唉....我還尋思著去找他雪恥,結果聽說這家伙自廢武功,被趕下了定仙山,真是可惜。”
項鼎此刻眼神精彩,因為眼前這個人的來歷可不一般,是一位極富傳奇色彩的天驕,在他們還是毛頭小子時就已經名動天下了,因其挑戰前跋扈飛揚的態度,讓他們這些年少幾歲的少年每每聞之熱血沸騰,后來聽聞少尊敗于人之手淡出視野,都感到十分惋惜。
但是他雖然沒了動靜,欽天監每年的強者排名卻仍舊有他一席之地,最近的排序更是高達第一位,堪稱崇羽境之下的最強者。
只有一人一臉懵逼,就是癱坐在太師椅上的宋植,啊?這是在聊什么。
朱吾世繼續說道:“霍兄多年未有訊息,竟然早已突破了仁王境,為何突然駕臨我朱府,還帶來了我族的焱墓?”
霍淵龍扯了扯衣襟,似乎這貼身的衣裳讓他感到分外不適,松了口氣后偏頭看向宋植,回答道:
“自然是去了那處戰場,念在焱狩生平磊落,便拾到此刀交還與你,至于仁王境....不過只是個起點罷了,何須提起。”
他這番話在外人聽起來狂妄,但從他口中說出卻并不違和,連朱吾世都露出了深思的模樣。
而霍淵龍則是徑直走到了宋植的身側,扯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姑娘,你從何處來。”
宋植見這人忽然靠來這才收起坐姿,坐的端正了些。
這名叫霍淵龍的男子雖然口氣大,但是面向卻并不輕佻,那雙眼神確實是詢問之意,讓宋植松了口氣。
“在下禮部員外郎宋植,見過閣下。”
“宋....”霍淵龍的眼前一亮,再次打量起宋植的面容,追問道:
“哪個宋家?”
宋植額了半天,自己身世的秘密監正說過,是不要外傳的,當下目光求助的看向朱吾世。
朱吾世也向這邊慢步而來,替宋植解圍道:“宋大人出自京城詩社名家,霍兄可認得他?”
“詩社?”
霍淵龍眉頭一皺,再次看向宋植,這眉眼和氣質和師尊頗有幾分相似,甚至單論容貌更甚師尊,還姓宋....
霍淵龍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一笑,卻沒有多說什么。
“是在下眼拙了。”
這時項鼎看了眼天色,匆匆上前來到朱吾世身邊道:“朱兄,城門當值時辰到了,我得先走了。”
得到朱吾世的點頭后,項鼎雖然有心想留下同這位少尊攀談,但礙于公務只能急忙離去,堂廳內便只剩下三人。
朱吾世單手依靠著桌面,面對這位少年時常常聽聞的人物,問道:
“霍兄,你既然去了那片戰場,我父親是否真的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