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需勞心此事,若臣想爭自會盡力而為,但無論花落誰家皆是為大淵而戰,順其自然便可。”
太子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朱吾世肩膀說道:
“不愧是朱家的棟梁之才,那本宮便走了,來日方長,祝朱候早日封王。”
說罷他也不廢話,走了兩步踏上了八龍金輦,在宮女的拱衛下沿著白馬街,向御直門而去,聲威浩大,沿途瞧見的官僚莫不躬身行禮,而百姓更是匍匐在地,靜等這位未來天子穿街而過。
坐在金輦上的太子側躺著,目光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向著街邊的客棧看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蕭念河則是避在了廊柱后,眼神冷冽中帶著嫉恨,最后只是冷哼一聲。
太子出宮光明正大,如眾星捧月般耀眼,而自己這個二皇子卻只能偷偷摸摸,如見不得光一般屈辱,其中滋味,另一向爭強好勝的蕭念河如何能服氣。
“呵...該屬于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蕭念河冷聲開口,卻不知是對太子說,還是對當朝皇帝的憤懣。
“司徒殷,你接下來去探聽朱府的人,搞清楚朱吾世究竟要了什么,吾要即刻回宮。”
說罷,蕭念河頓了頓,便立刻下樓而去,暗中守衛的佑雷和鬼馬立刻跟了出來,一行三人要趕在太子抵達宮城前回宮。
而朱府門前,朱吾世則是默立良久,才最終向屋內走去。
朱府內冷冷清清,只有些下人在清理賓客留下的碎茶和香灰,朱吾世穿堂而過,走到棺槨前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打開了棺材板,從里面取出了黑刀焱墓。
“哥...”
朱吾世動作一停,回頭望去,正好看到朱樸囡從偏房中出來。
看到朱吾世拿刀的樣子,朱樸囡秀眉微皺,向前走了兩步:“哥你這是要去哪?”
朱吾世輕嘆了一口氣,挎刀上前摸了摸朱樸囡的臉安慰道:
“兄長出趟城,很快便回來。”
朱樸囡卻搖了搖頭,冷臉道:“不,你是要出遠門。”
朱吾世見謊話已經騙不住這個妹妹了,沉默片刻后坦白道:“我不在府上的日子,你要學會一個人過,和往常一樣,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聽信謠言,兄長是不會死的。”
朱吾世話到最后笑了笑,試圖緩解氣氛,這個妹妹自小就總愛擔心最親的兄長在外面身亡,因而茶不思飯不想,現在父親走了更是如驚弓之鳥。
朱樸囡這次卻沒有哭鬧,只是問道:“兄長可否告訴我,你要去哪?”
朱吾世輕吐口氣,松開手柔聲道:
“朝廷密令,恕兄長不能話與你聽。”
朱樸囡眼眶微紅,但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扯了扯朱吾世的衣角,鄭重的問道:“你不要死啊,哥。”
朱吾世最后摸了摸她的臉,便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在了院中。
另一頭,城西的朱雀門,已經有人先出了城。
散盡家財的宋植用三兩碎銀租到了一匹劣馬,騎在枯瘦的馬背上搖搖晃晃,自在的踱步在林徑小道上。
說是馬,走了二里路后宋植終于發現不對,這其實是頭騾子吧!?根本就不跑嘛...
“唉,就騙我這種老實人...”
宋植此刻躺在騾子背上,卻并不氣惱,神態反而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