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升堂。”
王奉雖然是王家無足輕重的角色,但讓他久等到下午,確實有悖王家的面子,趙縣令目前正處于一個官場關鍵時機,不敢馬虎。
很快,升堂鼓大作,大堂外的演武場,這片刻功夫已經來了許多看客,大淵有律法,衙門斷案之時不許阻攔看客,以求公理。
有沒有用,自在官老爺的驚堂木。
換好官服,正欲從暗道提前進入大堂的趙縣令看到這么多人涌進衙門旁聽,頓時驚訝無比,對著身邊的田捕頭問道:
“這小王八蛋又干什么了?”
田捕頭:“聽說是給了鎮里那傻小子一兩銀子,讓他去給偷兩張白龍班的票子,被人當街教訓了。”
“......以后再碰到這種事,就說本官出游了,讓他們去西衙門告狀去。”趙縣令一拂衣袖,搖著頭進了堂廳。
很快,兩扇遮掩的木板門便被衙役給搬了開,露出了寬敞的堂廳,宋植略帶好奇的跨了進去,而王奉則是輕車熟路,剛一進門便大聲喊冤。
堂廳之上的主座,是佩烏紗帽,暗紅長袍,大腹便便的趙縣令端坐其上,他的身邊有方硯臺,主薄坐在他的身旁,負責記錄此案。
在聽到王奉的哭喊聲后趙縣令心里暗罵不已,但表面上卻是正襟危坐的模樣,呵斥道:
“公堂之上,肅靜!”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來,若有狡辯之詞,本官必重重責罰之!”
趙縣令雖然為官油滑,但是這官服一穿,其聲如洪鐘,那股縣令老爺的威嚴勁頓時展露無遺。
王奉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接著指著一旁的宋植質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上堂不跪?”
宋植瞥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又為何不跪。”
王奉身上還在隱隱作痛,越看宋植越不爽,冷笑道:
“今日是我狀告你,平白無故當街毆打與我,而且本少是什么身份,就你也敢同我比?”
宋植仿佛聽到了大笑話,仰頭笑道:
“你告我?”
轉頭看向高堂上的趙縣令,宋植拱手道:“在下京城而來,今日初到江南便遇到此事,特狀告此人恃強凌弱,當街行兇,目無法紀,跋扈無度....”
宋植瞬間說了一大串,把王奉說的都面紅耳赤,趕忙出聲道:
“你快給我住嘴,被打的是我吧,大人明鑒,快看我身上的傷。”
趙縣令看到宋植不僅不跪,還巧舌如簧,不僅不惱反而刮目相看,尤其話語間那抹從容的風度,更是讓他側目。
當他不慌著開口,而是趕忙偏頭對著身邊的主薄問道:“這白衣人什么來頭?”
主薄定眼看了眼宋植,回道:“既然是京城來的,大人還是悠著點,先套下話。”
趙縣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后一拍驚堂木,喊道:
“肅靜!”
“草民之身,見本官必須下跪,若你們不想跪著說話,就速速報上自己的來歷。”
趙縣令目不斜視,坐這里斷的可不是案,而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