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話特地加重了些,讓趙縣令長呼了一口氣。
這一刻趙縣令真的想叫幾個差役把這沒眼色的王家小子屁股打成八瓣,但還是皺眉道:
“你想如何?”
王奉嘿嘿一笑,從地上緩緩起身,伸出五指道:
“我和這李杰不同,我看大夫可是要花銀子的,這么一身傷要想養好....這么的吧,宋大人只需要給我五十兩銀子,我就當無事發生。”
趙縣令一愣,心想五十兩銀子也不是大數目,但還是為了給宋植一個‘面子’,嘆了口氣道:
“何病需要五十兩銀子,但這傷確實是宋大人所為,依本官看,各退一步,宋大人給其一半便可。”
宋植沒想到自己還要吃癟,把斗笠微微壓低了一些,心想二十五兩銀子....
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好像還真沒有啊...
等等,有也不給啊,這是什么道理啊。
見宋植遲遲不說話,王奉似乎猜到了什么,揶揄道:“不會,宋大人連這些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就在宋植想著如何反嗆的時候,人群中突然一陣騷亂。
接著,原先應命出去的田捕頭和那些衙役們都被趕了回來,準確的來說是被踢了回來,在堂廳內滾成一片。
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人潮中走出,龍行虎步的邁入了堂廳之中,站定之后引得眾人爭相看去。
宋植也看了過去,頓時后退半步。
“這這這...”
墨衫黑刀,金眸長發,正冷眼環視堂廳內眾人的,正是朱吾世。
“來者何人!”
趙縣令雖然被此人的氣勢震到,但他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衙役們動手,未免太無法無天了,就不怕朝廷督辦?
朱吾世只是瞥了他一眼,接著緩緩抽出了刀....
唰!
隨著一陣刀氣縱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趙縣令身后那頂上書‘明鏡高懸’的牌匾被劈成了兩半,轟然砸落在地,發出了一聲巨響。
莫說百姓,就連宋植都驚到了,敢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這位朱候了。
將匾額給劈碎后,朱吾世沒有再看此刻癱坐在地,懷疑人生的趙縣令,而是收起刀,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王奉看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
王奉色厲內荏的話還沒說完,便識趣的閉上了眼,因為這個男子的金瞳如烈火地獄,將他看的直發怵。
朱吾世慢慢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丟向了王奉。
王奉接住錢袋,打開一看,正好是二十五兩銀子。
“這二十五兩銀子,是這次的......”
接著淡漠的聲音傳來,是這個墨衫男子開口了,但王奉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陣巨響突然從他的腳下傳來,近在咫尺,把他嚇得差點腿軟。
定睛看去,他腳尖之前出現了一個大坑,數錠銀子被牢牢嵌入了地磚中,甚至有了裂痕,煙塵混合著硝煙,讓他發了個寒蟬,渾身發涼。
“這二十五兩銀子,是下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