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植看到院內的景象一愣,這朱侯爺學戲怎么跟自己反著來,讓師傅站著自己坐著,啊這....
而且,你哪次敲過門啊。
“侯爺,我想著今兒天氣這么好,來江南這么久了,咱不得放松一下,天天練戲也挺辛苦的。”宋植走了進來,對著朱吾世身邊的侯師傅點了點頭。
侯師傅哪里見過此等美人,當下在想自己要不要先回屋避一避,出現在這好像不太合適。
朱吾世臉皮微抽,辛苦...自己好像談不上,畢竟武生對他來說并不難,而且只是個小小的角色,和宋植的戲份可沒法比。
“你這是什么衣服。”朱吾世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起宋植今日的裝束,口氣中帶著點訝異。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也覺得這身與宋植極為搭配,青衣紫衿,白色腰束,長發高盤,瀟灑之中不乏脫俗之感。
“哎喲,這是青龍教主的戲袍,我忘了換了...話說你去不去啊,要去咱就趕緊出發了。”宋植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己沒注意這一茬。
“不去。”朱吾世斬釘截鐵的說道。
宋植一怔,這家伙怎么拒絕的這么快,當下重復問了一遍:“真的不去?聽說淮南道玩的很多,夜夜笙歌不輸不夜城啊。”
“不去,你只是想讓本侯付賬。”朱吾世再次開口,淡漠的語氣配上認真的面孔,把宋植說的臉頰一紅。
這,這么明顯的嗎。
“這樣好吧,各付各的,一起去一起回,起碼茫茫山路有個伴。”宋植退了一步,問道。
朱吾世沉思片刻,最后嘴角微扯,說道:
“若今天你付賬,本侯就去。”
宋植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接著腳下一扭掉頭就往外逃去,那青色款帶隨風飛揚,瞬間就跑的沒影了。
“那有緣再會!”
朱吾世喉結微動,呆呆的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
接著他大喊一聲,快步追了上去:“你給本侯站住!”
頃刻后,從江南道去往淮南道的山路上,一輛當地的驢車載著兩道身影搖搖晃晃的向前而去。
黑衫男子坐在車后,看著宋植騎驢顛簸的背影,偏頭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就你這吝嗇的模樣,若放任你去當官,必又是一位視財如命的大貪官。”
宋植耳朵一豎,立刻伸出一根手指搖了起來,出聲反駁道:
“侯爺此言差異,這驢子和馬不都是拉車,但驢子可便宜了一半還多咧,而且又穩又平,怎么能說我是吝嗇呢,明明就是精打細算。”
“若在下去當官,那必然是四海升平,家家戶戶有肉吃,犧牲小小的我,成就幸福千萬家....”
朱吾世輕輕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高懸的太陽,陽光穿過樹葉的孔徑,卻并不刺眼。
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自夸聲,沐浴著山間的日光,閉上眼便是潺潺溪水與雀鳥環繞,這種感覺......
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