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宋植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而無論他如何唱弄,臺下依然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即便是平日那些喜歡起哄的男子,都是面面相覷,攤手表示自己也很懵。
只因臺上這人,宛如謫仙,無法出言褻瀆。
臺下,本來正欲和好友舉杯,含笑等戲的吳玄,見到這一幕后放下了酒杯,手指不自覺的敲起了桌子。
接著,他趁著戲開時燈光暫時的熄滅,悄然起身離開了戲廳,走入了風雨中。
而另一張桌子上,徐宏已經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嘴里嘖嘖道:“好一個絕美的女子,若她以這身行頭與我在床上翻覆,少活十年老子也愿意。”
王典一收紙扇,閉上了眼嘆道:“在下愿意出二十年。”
徐宏已經原地打轉有些急不可耐了,若這是他平日自己看戲,恨不得就要登臺搶人了,但這是什么場合他還是清楚的,精蟲上腦也得有個度。
瞥了眼王典,徐宏冷笑道:“我出命,你再加啊?”
王典懶得與他計較,只道這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
朱吾世中途上去露了一面就下了臺,脫下帽子摸了摸臉,便從戲臺后側身向戲廳里看去,一眼發現原本吳玄的位置空空如也,頓時眉頭大皺。
隨著悠揚的二胡聲作結尾,宋植也頹喪的下了臺,以為自己演砸了,自從自己出現下面完全沒有半點掌聲,全程尷尬的要死。
不過剛一下臺,裘老板和莫管事就急著上前,一人一條手臂的拉起宋植,激動道:“宋大人,您演的真的太好了。”
“啊?”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宋植有些懵。
“剛才大家全程盯著你,那眼睛可是眨都不敢眨,老夫都能想象他們下山后,會怎么評價這臺戲了,我白龍班這次都仰仗您了。”裘老板話語誠懇,充滿著感激。
他沒想到當時腦袋一熱答應幫個忙,卻反倒成就了自己,心里暗暗感嘆莫非這就是天意,宋植就是他人生中的貴人。
宋植摸了摸腦袋,臉色這才好了些,哎喲原來是這樣嘛。
就在宋植有些飄飄然的時候,他的脖頸突然被人提住向一邊走去,不用回頭他都知道是朱吾世,一邊掙脫一邊問道:“怎么了?”
“...”
“別提了,你說啊。”
當來到了沒人的位置后,朱吾世才和宋植耳語了吳玄消失的事。
“嘶,外面這么大的雨,既然來了為何又要走。”宋植眼神一凝,越發覺得此人行為反常。
“走,咱們一起追出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朱吾世點了點頭,在宋植戲做完前,就已經先行尋到了一條能暗通大門的路,就是從戲臺后上二樓,再從二樓悄然摸出,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可是當二人如愿登上二層,從木窗翻出落到地面時,卻發現已經有人正在屋外等著他們。
“是你們?”宋植眉頭一皺,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