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候與妖狩司同道,那玉狩必然不會是宗主所請,莫非...”
看清形勢后他們都選擇了袖手旁觀,并沒有下場作戰的意思。
畢竟若真的出手誤事得罪了朝廷,朝廷要治他們這些一品高手的罪,實在是易如反掌。
更何況玉龍山莊在前任宗主,江南道實力強者沈天息暴斃后每況愈下,曾經的十幾名客卿只剩他們四位,這還是念及舊情,否則早已如閑云野鶴四散而去了。
沈崇自然也是發覺了這點,心里暗罵不已,今夜過后無論自己生死與否,玉龍山莊都名存實亡了,當下對身后的宋植不禁恨之入骨。
那日在雪原,就不應該對付那個背景娘們,而是先殺了這個女子!
偶爾有人出手拖延宋植的腳步,也很快被朱吾世給擋了下來,不多時已經沒有什么人愿意上前幫助落難倉皇的自家宗主,而是遠遠看著,不明所以。
“我不想死啊!!”沈崇突然大喊一聲,低頭對著魔燈哭喊道:“古祖大人,救救我,這個女人和北境那個女人一樣啊。”
遠處的天際,烏云中黑潮翻涌,分不清烏云與黑水。
八翼魔雕此刻只剩四翼,在云中不停地翻轉挪騰,旋起的狂風將鋪天蓋地的劍氣給攪散,那些散落的黑紅羽毛如鋼針密線,盡數激射入黑潮之中。
但是做完這一切,它還是秉承逃字訣,趁機向遠方飛去。
自從上次與玉狩交手被重創后,它的傷勢才堪堪恢復,因為青霞劍作為上九狩刃之一,劍落處斷口生機盡絕,就算它是兆妖也極難愈合。
所以它寧愿和其他狩大干一場也不敢再與魏安然斗了,要是再被砍下三只翅膀,它干脆可以不叫魔雕叫魔雞了。
仗著速度優勢八翼魔雕還有逃生的希望,而出路似乎就在眼前。
魏安然此刻心情微躁,這魔雕雖然元氣未恢復,但明明能與自己大戰一場,此刻卻甘愿被自己劈肉削翼,也要逃竄而去,是在是狡猾可恨。
“哼,既然你這么不想死,領域...”魏安然從黑潮中現身,長劍向高空騰飛的八翼魔雕指去,叱道:
“潮沒天庭。”
一瞬間從她的腳底開始,無沿無際的黑色水流涌現而出,倒卷向天空如黑色的線籠,剎那間困住八翼魔雕的去路。
咔!
八翼魔雕如籠中之鳥,發出一聲驚怒的嚎叫后被洶涌的水波驟然合攏,縱使它拼命的飛出風刃,但依然逃不過血光迸飛的結局。
人類的狩之所以讓后序的兆妖畏懼,便是因為他們覺醒了領域技能,這些殺招威力蓋世,沒有任何一頭兆妖愿意硬接這種神技。
用完領域后的魏安然面色一白,身邊的黑潮漸漸消散而去,人也向地面上墜去,她的馬尾衣衫隨風飄蕩,眼睛卻緊盯著方才八翼魔雕的位置。
隨著烏云散開,一道嘹亮的啼鳴響徹云霄,讓魏安然眼神驟然冷冽,此刻的八翼魔雕居然沒有死,而是只剩下一副翅膀,身軀也小了很多,整個身體籠罩上一層薄薄黑光。
八翼魔雕陰狠的目光看向魏安然,這是它的天賦‘涅槃’,關鍵時刻可以假死重生,但實力會有所折損,再想恢復沒個十年二十年,休想。
不過已經結束了,這個人類的‘狩’用完領域后看來無力再飛,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現在便離開這。
就在八翼魔雕心生得意,準備逃之夭夭的時候,一道淡漠的聲音卻從它的心中響起。
“回去。”
八翼魔雕心中一驚,翅膀差點都揮歪了,鳥瞳震動不已,問道:“老祖,回,回哪里?”
“玉龍山莊,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