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跑又有什么辦法呢。
“侯爺,你不跑么?”宋植問道。
朱吾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搖頭道:“人總有一死,有朝一日與同袍共死,是本侯的宿命。”
“把劍舉起來。”
說著,朱吾世抽出了腰間的黑刀,靜靜看向面前失瘋發狂的八翼魔雕,宋植也抽出了劍刃并肩而立,二人站在屋檐下,面前是十層樓高的巨雕,形如飛蛾撲火。
但其實宋植心中忐忑歸忐忑,但卻并不真的擔心,因為早在魏安然出現前,妖狐便已經提醒過自己。
來的,是兩位狩。
終于八翼魔雕停下了戰栗,騰飛而上在空中調轉猩紅的雙眼瞄準了宋植,接著如旋轉起舞般向更高處飛去,再向地面急速俯沖而來。
夜空仿佛升起一陣狂暴的龍卷風,漏斗狀的暴風發出了刺耳的音爆聲,蓋過了雷霆的轟隆,向院落墜去,聲勢浩大似乎要搗毀玉龍山莊。
“不!”
癱軟在地的沈崇突然大聲喊道,這一擊若落下玉龍山莊勢必被夷平大半,這些他都不心疼,但自己的夫人,自己的夫人還在這里啊!
但八翼魔雕可不管這些有的沒的,它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殺了宋植。
山莊外,一道貫穿黑夜的青色長虹從遠方襲來,是魏安然的青霞劍光,但已經來不及了,暴風即將在山莊內炸開,那凌厲的風壓已經將宋植的身軀給壓彎,若非被朱吾世單手拉住,緊緊站在一起才免于栽倒。
“哼...”
就在一切即將毀滅殆盡的時候,宋植卻突然發現身邊的一切似乎變慢了,那相距不足十丈的八翼魔雕就像停在了半空,空氣中的風刃流向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陣香風吹來,宋植有所感應的回頭望去,只見身后的屋頂龍骨上,一道修長的倩影負手而立。
她銀發如瀑,眼眸狹長,堪稱絕代之佳人,連一周照一次鏡子的宋植都不禁失神。
最吸引宋植目光的,是這位女子身上的服飾,這是一套羅紋紅白錦袍,淡雅中透著雍華。
這,這不是剛穿越時,我穿的那套衣服么!?
這位女子也注意到了宋植,那雙古井不波,泛不起絲毫漣漪的眸子浮現出情緒,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起來,又掃了眼宋植身旁的朱吾世,緩緩收回了目光看向空中的兆妖。
她慢慢抬起一只手,五根修長手指無暇的手指有規律的舞動起來,淡淡道:
“領域...歲月留痕。”
下一刻,周圍的時間恢復了正常,宋植被一陣巨響給驚得倒退一步,天空落下無數碎肉和爛骨,有新鮮的肉塊,也有腐朽的白骨,仿佛這不是一個世紀的產物。
朱吾世此刻也抬頭望去,看到來人是誰后輕吸一口氣,有些不可思議的自語道:“這是陰狩...宋栩栩?”
宋栩栩收回手,面色平淡的不像是剛宰了一頭兆妖,轉而又默默看向了屋檐下的宋植,雨水沾不濕她的衣裳,也淋不透她的發絲。
光陰流轉彈指間,無敵天下兩百年。
這位名震天下,天賦艷古今的存在,在剛成為狩的那一天,便被朝廷寄予厚望,當作下一個‘天’,有望獨領接下來兩百年的風騷。
可惜這位日月神族的天才并不像其兄長般功高自重,單槍匹馬鎮西北,也是成為狩的那一天開始,她幾乎鮮少出現過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但今天,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