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植抬眼瞥了眼,心中腹誹不已,但也看出了霍淵龍的性子。
之前在朱府,這家伙當著自己和朱吾世的面表現的特別正經,開口便是武學人生上的大道理,把自己和朱吾世聽得一愣一愣的,朱吾世還敬稱其為少年霸王。
...霸王,我看是個少年油王吧。
“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出來嫖的事情告訴陰,告訴我姑姑啊?”宋植猜到了什么,直接說了出來。
霍淵龍臉色大變,當下便習慣性的準備摟住宋植說話套近乎,似乎感覺這樣不妥他的手臂懸在半空,只好揮了揮手道:
“誒誒!我跟你說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的。”
“我對師父的一片仰慕之情乃是天地日月可鑒,今夜只不過是與兩位紅塵失足客談了談心,排解她們心中的苦悶,如此有愛有意義的事,怎么能提到嫖呢?”
“我說小宋啊....你不要不識抬舉哈...”
宋植拍了拍霍淵龍的腰,給了一個哥們都懂的眼神,便抬腳欲回自己的雅座,而霍淵龍趕走自己屋內的陪酒女又尋到了宋植,就跟著進去了。
進來后宋植這才發現屋內還有一人,正是剛才被霍淵龍的身形嚇退的少年許達,他此刻正在屋內來回徘徊,見宋植回來才長舒一口氣。
但很快他的臉色僵住了,因為剛才門口那莽漢也跟了進來,二人直勾勾的盯著他,把他看的如坐針氈。
宋植自然也是注意到霍淵龍異樣的眼神,趕忙準備出聲解釋,卻發現霍淵龍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本,正在小心的寫著什么。
察覺不妙的宋植立刻踮腳望去,看到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小字:
【五月初八,宋植在九彩坊招一面首,桌上...還剩美酒半盅,衣衫倒是齊整....】
“喂!你在寫什么啊!”宋植大驚,這文字內容看著可不像啥好事啊。
霍淵龍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淡淡道:
“沒事你不用管我的,是師父讓我記錄你的行蹤,既然都碰上了,那咱就從這兒開始吧。”
“那你還瞎寫!...你先給我!”
宋植跳起來就想去搶,奈何霍淵龍將紙張舉過頭頂,三下兩筆就寫完收了起來,只留下宋植驚疑的目光。
示意許達趕緊出去,宋植這才繼續開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我是...”
“我是真的來這里吃飯!”
霍淵龍此刻恢復了笑呵呵,自顧的走到了坐塌的位置,回頭道:“沒事的,這個年紀有點需求很正常,師父會理解你的。”
“我,我...”宋植雙手捏成拳難發一言,被抓嫖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特么真的沒招面首啊!!
走到了霍淵龍的身前坐下,宋植舒了口氣緩緩說道:
“這樣吧霍兄,今夜之事咱們都當沒發生,如何?”
剛給自己斟滿一杯的霍淵龍手里一頓,趁著酒壺沒放下又順道給宋植滿上了,舉杯挑眉道:
“小宋啊,第二次見面我就看出來了,你這孩子很有前途。”
宋植舉杯碰了上去,彼此都是半斤八兩,爽快的一干而盡。
“在下真沒想到姑姑的徒弟,竟然就是霍兄你。”宋植將酒杯放下,雖然二人根本談不上熟,但通過方才的一聊,居然意外的拉近了距離,彼此談話如相識已久般自然。
這位懷富盛名的大高手,似乎私底下并非那種自恃甚高,目空無人,反而很接地氣,看得出非常好相處。
“哈哈哈...怎么,是我不好么?”霍淵龍倒是不在意,一口數個的嚼著桌上放著的鴨脖小食,輕笑道。
“哪有,有霍兄親自教導,在下自然是惶恐,聽聞霍兄剛打了場大勝仗,現在天下可到處都在談起這件事。”宋植客氣的恭維道。
“害,你是師父的侄女就別跟我來這套了,我助你也是理所當然的。”霍淵龍擺了擺手,嘴角卻已經笑開了花。
“這次贏下何文展那家伙,確實是件爽快之事,不過這小子這些年不知道干嘛去了,槍法不如以前那般一往無前,我贏下他倒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