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死一生門,實際上卻是九生一死,若踏入這扇所謂生門,那才是危機四伏,乃十死無生的絕境。”
“果真如此?”宋植一驚,有些拿捏不準韓秀琛話中真假。
韓秀琛也不意外,繼續說道:“在下騙誰都不會騙宋姑娘,相反這九道死門,后面雖有危機,但才是真正的生路,否則我也不會要求進死門了。”
宋植看了看韓秀琛認真的眼神,對他所說的話倒是信了幾分,且自己本來就要進死門繼續探尋,也不影響什么。
若這家伙真有預判危難的能力,在這個地方倒是個不錯的助力。
“跟我來。”
宋植余光瞥到有人正向自己快步走來,于是拉住韓秀琛的手腕,隨意推開了身邊一扇黑門,跨入其中。
..
轟咚咚、轟咚咚咚!
將宋植從黑暗中驚醒的,是一片讓大地震動的馬蹄聲。
睜開眼的宋植立刻準備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結果卻真的如一條擱淺的魚兒般原地抖了一下,當下只好撐著地面爬起來,機警的看向四周。
這么一望,宋植瞬間呆住了,因為此刻的他處在一片廣袤無垠的褐色黃土上,四周全是隨風而起的沙塵,塵霧中隱約可看見黑壓壓的輪廓,似乎是一隊騎兵在向這邊沖來。
而自己的身邊同樣是一群身披甲胄的士兵,各自抱著自己的兵器癱坐在自己身側,表情萎靡疲憊,腦袋或手臂上或多或少包著白布,血跡尚未干涸,似乎是一支傷軍。
再看向自己,同樣穿著一身精鋼所制的甲胄,甲胄內是水藍色的內襯,頭戴將盔腰系銀刀,若非身處敗軍之中,想必端的是個威風凜凜。
宋植握了握拳頭,二品境界的那股力量感蕩然無存,自己就像是尚未踏足修行路的普通人,倉促之下還有些不適應。
“這是...幻境?”
宋植趕緊抽出銀刀,借著锃亮的刀背看向自己的臉,接著無奈的將之放下,一臉無語。
“靠,換湯不換藥,都是幻境了就不能安排個項羽的魁梧身材么。”
不過宋植卻看清了自己的刀柄處,有一個‘淵’字,不難猜測自己所處的勢力,應該是大淵國的一支殘部。
說話間,宋植看著遠方的兵馬越來越近,心情不禁也沉重了起來,不知道這隊兵馬究竟是敵是友,若是敵人,就憑自己身邊這些殘兵敗將...
而自己身邊的士兵們也陸陸續續站了起來,宋植放眼望去,這些人無論是肢體動作還是音容相貌都宛若真人,很難不去懷疑自己并非進入了幻境,而是被傳送到了大淵國某個戰場。
“竟如此真實...”
不過懷疑歸懷疑,宋植還是堅定自己是處于幻境中,畢竟作為軍人中的小統領,一定是個修士而不可能是凡人。
若這么說...那現在是何年代?
就在宋植琢磨的時候,他身邊一位謀士打扮的人小步跑來,此人披著輕甲卻沒有武器,比了個躬身禮問道:
“將軍,這隊兵馬來路未知,此刻我部又受創嚴重,不如先行撤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宋植瞥了眼他,發現這人面色凝重言語誠懇,尤其是眼底那股焦急是掩飾不住的,當下不禁生出要聽取其意見的想法了。
不過宋植又看了眼只剩二里的那隊騎兵,本能告訴他此刻退走絕非良策,初來此地這是第一個事件,即便自己修為暫無,也并非不能一戰。
最關鍵的是,以此刻軍士們的狀態,如真的一心要走,恐怕大多數人都得丟下性命,只有自己在內的極少數人能逃出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