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如雨的箭矢從天而降,二人反應迅速,立刻策馬偏離才沒被射成刺猬。
也幸虧駕輦堅固,才不至于被箭矢洞穿,銜龍立刻看向燕王,卻發現燕王也在看向黑暗深處。
透過隱約的星光,能看見不遠處的丘陵處似乎有一隊伏兵,而一小隊騎兵已經朝這邊踏蹄而來。
“呵呵,似乎有些人,和本將一樣不想讓這場聯姻促成啊。”
此地的伏兵自然不會是銜龍所設,但銜龍通過燕王的反應也發現了一些端倪,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冷笑著嘲諷道:
“看來你們太初,也沒你說的那么好。”
燕王也瞇起了雙眼,冷聲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說罷他看了眼身后的駕輦,眼神略微思索了一番后,突然調轉馬頭向著那隊騎兵沖了過去。
而銜龍則是抓住這個機會,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而去,這時他看到了車廂里面色不佳的宋植,目光這才變得冷靜下來,一介大將想出聲安慰卻不敢言,只能偏回頭喊道:
“公主放心,即便末將身死,也必不會棄下公主。”
宋植低聲唉了聲,他確實難受,但卻不是擔心這些,純粹是被這石頭路咯的頭暈腦脹,這金嬌玉貴的身體渾身都疼。
銜龍并沒有繼續在戈壁上無腦馳騁,而是選擇走一道崖壁小路,也只有這條路才能曲線繞回大淵,平日因其狹窄難通大軍,此刻卻是一個絕好的去處。
馬車行駛在恰好能通過的山路上,向右便是一道斷崖和端急的河流,與對岸有兩丈的距離,但因為此處常年山風呼嘯,所以一座吊橋都修建不出,名為風魔澗。
“銜龍將軍,你是...朱家的人?”宋植趁著無人再擾,突然問道。
銜龍微微一愣,旋即回頭笑道:“自然是,雖然我朱家不過是京城的一個小家族,可有我朱寰在,未來一定會襲爵承恩,被世人所銘記。”
“公主,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宋植擺了擺手,又看了一眼銜龍,搖頭道:“只是覺得,你很像另一個人。”
“哦?像誰,此處無人,不妨說來聽聽。”銜龍來了興趣,放下馬鞭輕輕開口。
“....沒誰,是我的..錯覺吧。”
宋植心中腹誹,總不能說你像你兩千年后的后人吧,說出來豈不是被認為是神經病。
見宋植不愿意說,銜龍也沒有勉強,而是背靠著廂壁抬頭看著天色,輕嘆道:
“可惜今夜無月色,蒼天無眼,見證不到你我最后在一起的光景。”
“最后?”宋植不解,這不是逃出來了么。
銜龍沒有說話,而是緩緩起身抽出長刀,對著上方的山石喊道:“還藏著作甚,是何人在此設伏,報上名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上方頓時響來窸窣的腳步聲,接著只有兩層樓高的頭頂上無數身影落了下來,方才還空無一人的懸崖小徑上頓時站滿了甲士。
而前方落下的兩顆巨石,更是徹底阻截了前路,駕輦不得不停了下來。
“公主,你暫且留在這里,待我清剿他們,再接你出來。”
說罷,銜龍獨自跳出了駕輦,橫眉冷對這群陌生的甲士,一眼就看出這些穿著暗沉盔甲的士兵是太初國的另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