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宋植將滿頭青絲綁在腦后,此刻左手持承影劍,將之橫舉與胸前,又手伸出雙指,緩緩拂過劍柄,而宋植的雙眼緊閉,翻卷的睫毛掛著汗水,如沾惹晨露的小草。
夏夜里,宋植的嘴中卻輕嘶出白霧,伴隨著細不可聞的劍鳴之聲,承影劍猛地刺出,一紅一藍道交織的劍氣剎那浮現,又眨眼消失。
“呼呼....”
宋植這才睜開眼,半夜不休,就是為了讓這熾熱和嚴寒兩種劍氣能共存于一劍,幸虧自己的青霞劍法爐火純情,煉劍氣倒是很快登堂入室,倉促之下他人很難應付這一下。
如此一來,算上自己的‘賦劍氣’,屆時自己的承影劍所向之處,劍式變化多端,可謂防不勝防。
除此以外,宋植還有一個殺手锏。
將承影劍收入劍鞘,宋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扒開胸前的衣襟看去,隨著自己方才的一番凝練劍氣,胸口的那副美人畫卷愈發鮮活靈動,水藍色的飄帶和赤金色的裙擺竟有些搖曳,那琵琶上的紅藍雙弦更是翠艷欲滴。
沒錯,這幅美人畫卷,本身就是一個殺手锏。
宋植正欲合攏衣襟,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望去,只見前院與后院的那個屏風口,赫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陰影之中。
“我()!”
宋植立刻將衣襟合攏,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瞇眼望去,眉頭都皺成了麻花。
噠、噠噠、
朱吾世從陰影中走出,腳步踩在鵝卵石鋪就的池邊,見宋植此時略帶警惕眼神,似笑非笑的說道:“為何這樣看本侯?”
宋植一邊悄悄用手捋順衣服,一邊問道:“侯爺不是去歇息了么,怎么半夜還跑來這兒?”
朱吾世低頭望去,此時的宋植渾身被汗濕透,想必是經歷了一番修行,修士悟道之時會十分勞神傷力,他自然是十分清楚。
只是....朱吾世四下看去,不知院內這股若隱若現的寒意是從何而來。
“你這幅模樣,莫非是怕本侯看見什么?”
宋植訕笑了一下,心里卻腹誹道:廢話!肯定是怕你看到啊不然呢?
朱吾世隨意扯了個藤椅坐下,示意宋植也落座,抬頭望見宋植還盯著自己,皺眉道:
“坐吧,你又沒有什么好看的。”
說完這句話朱吾世似乎想起了什么,還記得那晚的不夜城,自己已然證實過了什么....
宋植此時也整理好了衣襟,在朱吾世的身邊坐了下來,與體內的碧霄吞月狐王不同,妖狐是監正和文成帝所為,而自己胸口的美人畫卷似乎并不為人所知,宋植還并不想被人知道這個秘密,起碼不要是自己現在,還未夠強大之前。
“侯爺,你不會是想著明日大戰,現在失眠了吧?”宋植附身用池水搓了搓手,側頭打趣道。
朱吾世聞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靠在躺椅上閉上雙眼,緩緩開口說道:
“我朱家的‘焱灼’,你練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