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世日候遠道而來,裴某不曾聽聞,還請侯爺恕罪。”
朱吾世搖了搖頭道:“裴大人言重了,我等也只是路過此地,還望借城內飛艇的東風向北前行。”
論品級,這位摩羅城城主官位是絕不低于王侯的,可朱吾世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侯爺,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一定會位列國公,就像朱家無數的先祖那般。
所以這城主裴繡,才會對朱吾世如此客氣,聽完朱吾世的話語,裴繡的面色一變,重復道:“侯爺莫非要去北海?”
朱吾世微微頷首,沒有回答什么。
裴繡這才看向朱吾世身旁,初見宋植的面容另他有些恍神,抬手比了比他問道:“這二位是...”
“這位是宋植。”朱吾世側身微笑著介紹道,而宋植也上前一步,抱拳有禮道:
“禮部員外郎宋植,見過裴城主。”
“宋植??”
裴繡大驚,如果是數月前,那他確實是沒有留意過這個名字,可是如今宋植的名號在大淵國幾乎是上到王宮貴胄,下到孩童婦孺,無不在議論,他又怎會不知。
“原來是宋大人!失敬失敬,宋大人為我大淵奪取榮光,守住北方數郡之功令人仰止,沒想到如此少年英杰,卻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宋大人實乃完人也,誰說女子不如男?”
宋植的笑容有些凝固,最后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做咩野啊,你夸就好好夸,怎么就非要要畫蛇添足惡心我一下啊。
彼此寒暄一番后,裴繡看向二人身后的張妙,張妙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倒在地,沉聲說出了自己到此的理由。
說到自己遇到妖魔,護鏢不力時,張妙聲淚俱下一句話給自己一個耳光,反復念叨著著自己弟兄們的死亡和妖魔的狡詐,對那些家眷的凄慘死狀是只字不提,把一旁的宋植都看愣了。
好家伙,來的路上看到張妙閉著眼在馬背上神神叨叨的,敢情是在背詞啊,這請罪的手法嫻熟的不像第一次了。
難怪非要跟著我們一起,估計這老油條都算到城主會看在朱吾世身側的份上,不那么刁難自己。
裴繡的面色難看,但有朱吾世和宋植在旁他確實不好發作,最后他深吸一口氣道:
“自春夏以來,摩羅城下妖物肆虐防不勝防,為了抓妖死了不少能人異士,否則也不會請你等鏢頭來護鏢了,碰上這種妖物,護鏢失敗倒也算事出有因。”
“念在你同行弟兄們因此劫都死絕,你也身負重傷算得上鞠躬盡瘁,本官就不追究你的過失了,將埋葬的地點交予副官去收尸,你便自己決定去留吧。”
張妙如獲大赦,趕忙起身鞠躬三下,便轉身離開了城墻。
宋植有些啞然,畢竟是自己的家眷被殺,雖說這張妙確實算得上盡責了,可這裴城主的性子未免也太好了些,絲毫沒有位居高位,便要遷怒的意思,就這么把張妙當屁放了。
“裴城主心胸豁達,宋某佩服。”宋植感嘆道。
“哪里哪里,宋大人過譽了。”裴繡擺了擺手道:“雖然在下心中悲痛,不過裴某還有幾房太太和子女已經接到城中,日子還得照過不是。”
宋植眨了眨眼,心想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這裴繡人模狗樣,文質彬彬的,這說的可不是個人話。
“二位大人先雖本官入城吧,你們此際前往北海,真是趕上了....”
裴繡抬起一只長袖對著石階比了比,說話間便先一步向城下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