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植聞言挑了挑眉,伸出手指捻起一個渾圓的皮蛋掂量了一下,慢慢瞇起一只眼睛,對著做出一個準備拋物的姿勢,直接把朱吾世的手嚇得按在了刀上。
為了避免身上沾翔味,朱吾世只好下臺階道:
“因為天狩乃是無可爭議的十狩之首,銷聲匿跡許多年了,沒想到是去了北海,一去無回。”
“跟我說說唄。”宋植將腿放下,雙手搭在桌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自從聽到那天狩的名字,宋植的心中總是浮現出一種預感,此人和自己或許有些關聯,一向相信自己直覺的宋植相信自己的判斷一般不會出錯。
朱吾世靠在欄桿上,繼續說道:、
“天狩,說起來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根據史記他多半已經有兩百歲了,這個歲數差不多快達到修士的極限,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或許還可以活的更久才是。”
“兩百歲?”
宋植大吃一驚,兩百年是個什么概念,在這個世界足以見證十代人的興衰,有多少名門望族都昌盛不過百年,除了監正外,沒想到還有一個活化石。
最關鍵的是,這是一位狩,既然是狩必然是與妖物戰斗的最前沿,兩百年不曾隕落....那么只有一個原因,大淵國內可能沒妖物能殺死他。
“是的,兩百歲。”朱吾世感慨道:
“兩百多年,這可是一段很漫長的歲月,沒有什么東西比時間更能消磨一個人的意志,有時候活的久未必是件好事,就像天狩再強,屬于他那個時代的好友和對手卻早已離世,如今連知道他真名的人都少見,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宋植揶揄道:“侯爺你只活了別人的十分之一,怎么聽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朱吾世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知道是:“寧可短暫的燃燒,不屈于漫長的平淡,這是我朱家先祖的碑上銘文。”
朱家先祖?
宋植了然,大將軍銜龍也是接近三百歲時壽終正寢,由此體會也不奇怪。
“十狩之首么....”
宋植想起其余的狩,個個都是風華絕代,深不可測的高手,那日陽狩定仙山巔一劍橫開云海,大日飛升的震撼一劍還縈繞在心頭,比他們都強...那究竟是多強?
“侯爺,這天狩都做了什么大事,消失十幾年了就沒有人懷疑他過世了么?”
“他不會輕易這么死的。”朱吾世斬釘截鐵的回復道,仿佛是說什么理所當然的事。
“宋植,你知道我的父親是怎么戰死的么。”
說到這,朱吾世的神情略顯落寞,緩緩道:“我爹和我的祖父,生前都是羽化境的高手,而他們卻都因為遇上同一頭妖物而死。”
“這頭妖物名為太歲,是前一代的兆一大妖,據傳死在它手里的狩遠超兩手指數,但就是這么一頭堪稱禍亂的大妖,在十幾年前被重出江湖的天狩遇上,僅僅一炷香的功夫便被生生廢成了殘疾,遁逃后從此銷聲匿跡。”
宋植見朱吾世閉眼神傷的模樣,便將桌上皮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問道:“那這太歲為何又出現,碰上了焱狩呢?”
朱吾世睜開眼,沉聲道:“或許和那妖圣碧霄吞月狐王的失蹤有關,這太歲再現后實力更強,隱約有妖圣的實力,背后定有妖祖的影子。”
將腰間黑刀微微橫斜,朱吾世看向了遠處的燈塔,金發隨風而動,他撫欄高聲道:
“笑群豪,神手伏龍按云潮!天狩王唯一傳奇不死,可心卻已老,未來當由我等執掌風云,定不弱于他!”
宋植走到了朱吾世的身邊,被他的聲音所感染,也不由大喊道:
“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