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面容戚然,文成帝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皇帝,但早年年輕的自己能被天下人所知,都是得益于文成帝的看重,如今文成帝暴斃而亡,朱吾世倍感突然的同時,也有些感嘆。
項鼎繼續說道:
“陛下死的突然,據傳并未事先留下傳位遺詔,國不可一日無君,眾多朝臣便推舉太子繼承大寶,可就在這時...”
“等等。”朱吾世打斷了項鼎的話,沉聲道:“陛下并不糊涂,即便未算到自己的死期,但這傳位詔書必然提前寫好交予欽天監或者宰相府才對,會否是被人藏匿起來了?”
項鼎點了點頭:“朱哥能想到這點,自然也有不少人起疑,但沒有下落便是沒有下落。”
他繼續講起后面的事:“就在太子即將登基之時,宰相司徒大人突然出面,因為御醫之中有人發現陛下并非病死,而是身中一味劇毒,他們不敢聲張只好將此事告知了司徒大人。”
“司徒元策徹查宮廷,最終....”
朱吾世見項鼎仰起的下巴,瞇眼道:“是太子干的?”
“正是。”項鼎點頭。
“你覺得可能么。”朱吾世面無表情,雙手環抱胸口:“陛下殯天后蕭真多半也是順理成章即位,何苦要吃力不討好,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不過....”
朱吾世搖了搖頭:“陛下遺詔不見,難免讓人猜疑所留后帝并非是他,這才行了弒君之事。”
項鼎點頭,這就是事情的關鍵,先帝遺詔沒有下落,太子蕭真又被查出疑似投毒,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看似荒謬卻又有了解釋。
“蕭真大呼不服,但證據確鑿朝臣自然不敢違逆大勢,二皇子蕭念河替為即位,帝號文玄。”
朱吾世起身來到窗邊,模樣有些心事重重,項鼎為他解惑后反而讓他更加心憂,皇子即位的大事竟然有如此波折,太子蕭真...二皇子蕭念河...
朱吾世微微偏頭,低聲道:“蕭念河此人出身無名,心胸狹隘,他登基后理應是趁這個機會快意仇殺,怎會放任蕭真活著。”
項鼎抿了口茶嘖了聲:“皇家的事情誰人知道,或許是怕人說他君無仁心,畢竟剛即位就殺了自己的親哥,傳出去也不太好,押入詔獄反而是生不如死。”
朱吾世沒有接話,但表情可以看出并不如此認為。
啪!
朱吾世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仍在了桌上,項鼎打開后,赫然發現是一張圣旨。
“這是我從摩羅城離開時,城主親自給我的,蕭念河看來等了我很久了。”朱吾世的聲音傳來。
項鼎跟著站了起來,看完圣旨內容后上前兩步:“朱哥,上面寫著你回京后即刻面圣,這是要做什么...”
朱吾世冷笑一聲:“這位新帝多半,是對我京畿大軍動了心思。”
轉頭面向窗欞,朱吾世腰間的黑刀開始斑駁,漸漸蛻落成赤紅的斬妖刀,無形的氣勢在蒸騰。
“正好...”
“也是時候褪侯封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