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嵊笑著說道“寶貝疙瘩,下山要是磕著碰著了怎么辦,當然是要供起來。”
青槐笑了笑,忽然說道“那咱們攔一攔”
這小妖精是要使壞了。
她說的攔一攔,自然不是說攔已經要下山的葉笙歌,反倒是說要攔下山追她的那些山上道士。
陳嵊沒好氣的說道“別說我們,是我”
青槐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然后一瞬間,她便看到自己眼前這個朝暮境的劍士瞬間腰間長劍出鞘,劍氣大作。
整個山道上,劍意都彌漫開來。
看著從山上掠下的不少道士,陳嵊平靜笑道“誰來接我一劍”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嵊的劍便已經往前遞出。
劍氣肆掠整條山道,讓山道之上的那些道士又驚又懼。
沉斜山上什么時候出現過這種情況,已經是衰落得不能再衰落的劍士一脈竟然還敢出手挑釁沉斜山
不管這些道士作何想法,反正這個一輩子都放蕩不羈的男人,一個人站在山道上,放聲大笑,笑聲傳遍了沉斜山。
我劍山有人。
張守清走過方寸峰,來到主峰的登天樓前,看著這座高樓,想著這樓里的三千道卷,以及道門歷史里的那些強者,以及那六位道法通天的圣人,并未急著進去,只是在樓前輕聲說道“牛角峰張守清求見觀主,有一事相告。”
登天樓前并無人把守,但自從觀主進樓修行以來,這座登天樓便再無旁人進去過,實在是觀主入樓觀書,為得便是走出最后一步,顯然便是這沉斜山乃至道門的頭等大事,自然無人敢輕視怠慢。
登天樓里并未傳來什么聲響,只是張守清話音落下之后,那門便開了。
張守清看了一眼那道被無數代道門真人加持過的木門,然后才緩緩走進登天樓。
登天樓里一向布局單調,除去書架之外,實際上連坐的地方都沒有,登天樓一共九十九層,張守清不知道觀主在第幾層,因此也只得一層一層往前走。
一直走到第三十六層,他才在一處書架前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那人一身粗布衣衫,一頭黑色長發隨意挽了一個發髻,席地而坐,正翻著一本泛黃的道門書卷。
他就這般普普通通坐在地上,便讓張守清覺得有些壓抑,甚至是道心都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