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陸平靜道“這便是那個直字啊。”
李扶搖無言以對。
謝陸離去之前曾說明日不用李扶搖來比劍,她要休息一日,李扶搖應了一聲之后也沒說啥,只是在謝陸看不見的地方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然后便疼的齜牙咧嘴。
謝陸在某個李扶搖看不見的角落哈哈大笑,此時此刻才真的一點都沒有端著。
劍山山頂積雪之多,遠勝山下。
從劍冢被放出來的吳山河,第一次下山的時候見識了那位謝師叔,但卻是沒有看到李扶搖,本來便不太甘心,可而后幾次下山,皆是碰見那位謝師叔,也不曾見過半點李扶搖的影子,甚至還有一次,吳山河差點還挨了謝陸一劍,一劍揮出的謝陸,劍氣滾滾,好像絲毫不把吳山河當作后輩子弟看待,若不是吳山河跑得快,只怕就真要結結實實挨上這一劍,這這樣一來,其實吳山河便再也不敢下山了,只是有時候偶爾嘀咕這李扶搖難不成已經成了劍山腳下三位師叔的寶貝疙瘩,這么看重可是這些年來,劍山腳下的三位師叔明明都是對山上的劍士很不待見,可為什么偏偏就相中李扶搖了難不成是這小子沒有登上的緣故
吳山河想不通透些事情便不再去想,只是很想見見李扶搖,畢竟山上的同齡人一個都沒有,山腳也只有李扶搖一個而已。
一個人沒啥盼頭的吳山河走到山頂,原本想著是到那處問劍坪去看看風景,誰知道才踏上問劍坪便發現老祖宗枯坐在問劍坪中央,膝上是老祖宗多年未帶在身旁的古劍舊事,老祖宗閉目無言,平日里雖有幾根銀絲,但大半還是黑發的老祖宗現如今一頭長發便都是雪白,枯坐在雪中,差點就讓吳山河覺得這是老祖宗坐化了,嚇得他趕緊跑到老祖宗面前,卻發現老祖宗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差點鼻涕眼淚都要滾出來的吳山河,吳山河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我還以為您老人家就這么坐化了呢,您要是坐化了,這山上大大小小諸事可就沒人管了。”
老人氣笑道“老夫真有一天撒手人寰了,豈不是這劍山便要不存于世了”
吳山河抹了把臉,悻悻然的說道“老祖宗您這可就曲解我的意思了。”
老人搖搖頭,將發絲上的積雪抖落,想起一事,平靜說道“你想下山去見那個少年,然后你三位師叔是不是死活不讓你見”
吳山河一屁股坐在老祖宗身旁,歪著頭,愁眉苦臉的,“三位師叔中,洗師叔和柳師叔倒是沒說過什么話,可就是謝師叔,我下山一次便被攆上山一次,也不知道是何道理,明明我也沒有做啥過分的事情,不就是想看看那小子而已”
老人笑而不語。
吳山河便更顯得有些郁悶。
老人平靜道“吳山河,你要是還在劍氣境廝混,老夫說不得也還要把你丟進劍冢,順便再丟一縷劍氣進去,讓你看看劍冢到底為何被稱為萬千劍氣,自有氣象。”
吳山河一縮腦袋,嘆了口氣,“老祖宗,你知道我想下山的,可為什么總是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