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百姓,其實對于山上修士所知實在是不多,只知道這山上修士能夠搬山填海,動輒定人生死,至于到底是如何,他們也不敢妄言,只是這些東西,在他們眼里都是神仙手段。
守業觀的老觀主,大余邊境十人之一,在大余邊境的道門之中,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第一人,早年便有傳聞,說這位以降妖為畢生所愿的老觀主早已經破開太清踏入朝暮,若真是如此,這便更是坐實了大余邊境道門第一的位置,只不過數十年未見這位老觀主出手,實際上這大余邊境的修士心里都在打鼓,這位老觀主到底是切切實實跨過太清境的門檻走進了朝暮境,還是說只是在太清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往前面爬了半步,可現如今老道士虞真的求救玉牒一發,這邊山上的李景樂便立馬知曉,這位老觀主是切切實實已經跨過門檻走入了朝暮境了,只是李景樂不明白的是,守業觀距離這青山觀怎么也有千里之遙,為何這老道士的求救玉牒一發出來,才不及半日,那位老觀主便降臨青山了
難不成這位老觀主,至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把這件事交給幾個晚輩來辦,而是早已經親自動身,只是沒有現身而已,現如今遇到虞真求救才顯出真身
才來到山頂道觀的李景樂原本是想著和一和稀泥,給青山觀一個臺階,以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現如今那位守業觀的老觀主便已經真身降臨青山了,這位既然已經是跨入朝暮,自然便是板上釘釘的大余邊境的山上第一人的老觀主來勢洶洶,今日之事,其實怎么看都不能善了。李景樂很明智的抽身而退,不讓自己陷身其中,若是之前,他站在守業觀那邊也無妨,可現如今,老觀主是朝暮境不假,可據之前的消息來看,這山上可是還有一位羊海之的好友,這位能夠將那位朝暮境的劍士都能夠制得住,境界按理來說不會比這位老觀主低,如此一來,他若是偏向守業觀,說不得之后便是要落得個極難的境地。
以現在的局面來看,站在局外而觀,對于洛水書院來說,是最好的。
那位守業觀老觀主出言之后,真身便在云層之中緩緩顯出,只是沒有急著落到山頂,只是懸于半空,居高臨下看著這座青山觀,有不少青山觀的弟子仰著頭,只能看到半空中有個紫袍老道,須發盡白,手拿拂塵,一派仙風道骨。就算是現如今兩方對立,也有不少弟子心里心神向往。
羊海之神色漠然至極,看向那位老觀主。若是放在以往,羊海之說不得會有些忌憚,但現如今山上既然有觀主,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一顆定心丸,要是講道理,羊海之占理。要是不講道理,誰能夠在觀主面前翻起風浪
就憑你守業觀觀主一個小小的朝暮境修士
羊海之甚至還想著,等會兒要是知道觀主在山上,這位大余邊境山上十人之首,會不會磕頭便拜
畢竟道門領袖一說,并非人人都能拿來戴在自己頭上的。
守業觀老觀主真身降臨青山之時,老道士虞真一張老臉上的褶子盡數展開,整個人顯得年輕了許多,而游牧之則是看著自家觀主,眼光炙熱,唯獨王實,眉目之間有些擔憂,現如今兩座道觀之間,應當是再沒有臺階可下了。
老觀主居高臨下,實際上便是很沒有將青山觀放在眼里。
羊海之總算是開口說道“沈觀主,既然來了,便請下來一敘吧。”
聲音不大,語氣更是漠然,這句話任誰來聽,都算不上是一句好話。
那位一身紫袍的守業觀老觀主呵呵一笑,更是直接,“一敘羊海之,你覺得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