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殊榮,山上道士誰不眼紅
只不過眼紅也好,還是嫉妒也罷,觀主要和何人論道,也都是觀主的事情,其余人想再多也無法改變觀主想法。
今日登天樓內,張守清再次登上登天樓。
觀主今日沒有走太高,只在第二層席地而坐。
張守清進樓之后,來到觀主對面坐下,這才緩緩開口說道“笙歌下了劍山之后,與那劍士分別,然后便往洛陽城去了。”
觀主微微點頭,放下手里拿著的那本書,平淡開口說道“這趟游歷結束,笙歌應當能夠跨過太清走到朝暮了,到時候不到而立之年的朝暮境,天底下不管是誰都要贊嘆一番啊。”
張守清感嘆道“這也是觀主教導有方,不然就算是道種之身,笙歌理應都不該走的這么快的。”
觀主失聲笑道“守清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太差,一點都不誠心實意。”
張守清啞然失笑,沒有說什么。
觀主將手中那本書隨意扔出,平靜說道“這一次那處號稱是上古圣人的修道之處再次開啟,笙歌不必去了,名額你在你門下弟子里選一位吧。只不過境界不要太低,延陵那邊肯定是會將那讀書種子送進去的,那小丫頭踏上這條路的時間太短,若是參加這次試煉,會被笙歌甩在身后太遠,至于佛土那邊,據說有個年輕至極的灰衣和尚佛法精湛,這次試煉,佛土若是要參與進去,便一定是他,如此來看,還是咱們沉斜山最沒有排面啊。”
張守清皺眉道“這處圣人洞府百年開啟一次,是那位圣人坐化之前修道之處,由三教商議每家派出一人,本來就是極為珍貴的機會,觀主把名額交由我門下弟子,只怕山上有人不服。”
觀主平靜搖頭,“若是不服,自會有人找我。倘若都無人找我,服不服又有什么關系。”
張守清臉色微變,但誠心感激道“守清替門下弟子謝過觀主。”
觀主擺擺手,站起身之后才說道“我從未見那處圣人修道之處看作如何了不得的東西,可山上道士總是在爭,每次開啟都非要是山上最出彩弟子才能有資格去,這一次莫說是笙歌不在山上,就算是在山上,這個名額我都不會給笙歌,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是累贅,丟給你,或許不算是什么好事,你自己思量,若是不要大可讓出去,但你若是不讓,誰要來逼你,我大可和他講講道理,山上烏煙瘴氣許多年了,我這次下樓便是要徹底整治一番。”
張守清憂慮道“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觀主不說話,只是在一旁的書架里再抽出一本書,笑著說道“他們以為我梁亦上進了登天樓便是一路前行而已,從不肯回首看之前,現如今我便要告訴他們,有些事情做了便要付出代價,后山的牢籠,不是還空著許多么”
正是炎熱夏季,可不知道為什么張守清忽然覺得背后一陣發涼。
然后張守清便想著要告辭下樓,要趕快回到自己那座山峰,約束門下弟子,將平日里沒說的狠話重話都要統統說上一番,弟子怨他不要緊,總比之后被丟到后山的牢籠里來的好,平日里脾氣極好的觀主打定主意要收拾山上亂象,那便不管你是何人弟子,和山上有什么淵源。
觀主一旦出手,整座山天翻地覆都是輕的。
張守清雖然沒有領教過,但心里十分清楚。
當年觀主才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被人逼著下山去了延陵,回到沉斜山之后怎么遭,那人不也是現如今至今還在那后山牢籠里么。
那人尚且如此,山上其他人能夠幸免
張守清實在想不清楚還有誰能夠讓觀主改變主意。
他甚至想到一個可能性,說不定這一次笙歌下山,便是觀主刻意為之,要借笙歌下山之事清理沉斜山。
只不過這種猜想,張守清一點都不敢付諸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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