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忽然笑道“不知道王道長你們這等三教修士修行是怎么個修法,反正依著我那位老祖宗的說法,這修行便在紅塵俗世里走上幾趟都不必擔憂,反倒是可能對修行有益,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劍士選擇游歷山河。”
王實一本正經的反駁道“李公子,這世間游歷山河的劍士還真不多,至少依著小道所見,也就李公子一人而已。其余的,要么是道聽途說,要么干脆就是書上所得,反正沒見過真人。”
李扶搖看了王實一眼,“其實我還是希望在以后的山河里,舉目望去不必全是劍士,但總歸要有個一兩個才好。”
王實哈哈大笑,笑著說恐怕這幅光景要很久之后才能實現了。
李扶搖不置可否,只是覺著有些郁悶,因此便拿出腰間掛著的玉酒壺,灌了一口酒之后,這才拍了拍王實的肩膀,提醒道“王道長,再這么笑下去,就要追不上那張尋妖符了。”
王實收斂笑意,點點頭之后和李扶搖繼續前行。
這一次兩人跟著那張尋妖符來到一處偏僻小巷,巷子里有不少小院。
王實抽了抽鼻子,輕聲道“沒聞到妖氣。”
李扶搖沒說話。
紙鶴在小巷里緩行,直到在一棟小院門前才落在地面,化作青煙。
李扶搖瞅了瞅這棟院子。
王實點點頭。
兩人翻過小院,朝著一處燈火通明的屋子走去。
只不過才走過幾步,便看到那屋外有兩道人影,李扶搖和王實停下腳步,找了處隱蔽地方藏好,將自己一身氣機都隱匿,以免被人發現。
借著月光,李扶搖和王實倒是能把那兩人面容看清楚,一個正是那胸前波瀾壯闊的婦人,另一位則是一個青壯漢子,身材高大,赤裸著上身。
婦人站在屋門內,而那漢子站在門外,兩人相對,婦人神情冷淡,那漢子則是眼神炙熱。
漢子的目光在婦人的胸脯前停留了許久,才念念不舍的移開,咽了口口水之后,漢子這才開口勸道“春娘,灰魚已經死了,你難不成還要守活寡不成不如跟了我,以后不僅沒人敢對你說三道四,就是夜里也有個慰藉不是”
春娘神情依舊冷淡,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于是那漢子便覺得有戲,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著,“咱們這些有幸化形的,不說多的,總要比這些普通百姓活的長久吧,你這之后還有一兩百年光景,這一兩百年光景中你一個人過,不覺得差點什么嗎,男歡女愛這些事情都是常情,你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春娘譏笑道“你想要老娘跟著你,倒也簡單,你只要替我夫君報了仇,老娘保證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只不過就憑你這本事,只怕是沒有那個福氣爬上老娘的床”
那漢子有些悻悻然的說道“那人可是個劍士,連老祖宗都不敢招惹,我哪里敢去找他麻煩,灰魚死在他劍下,都是命,你何必這樣念念不忘。”
春娘冷笑道“沒那個膽量,就給老娘滾。”
漢子臉色變幻,很快便冷著臉說道“春娘,跟你好言好語說話是看得起你,真要是想要你的身子,我去給老祖宗請示一番還不是如此,你真當我奈何不了你”
春娘冷笑道“那你還不去”
漢子冷哼一聲,就要轉頭離去,卻不想,剛剛轉頭便看到一個年輕人,那人將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便動彈不得,接下來這年輕人一句話不說,只是一股磅礴氣機涌入這漢子經脈,即可便將其經脈震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然后那年輕人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箓,隨意扔在他的尸體上,這具尸體便開始焚燒起來,最后就只剩下一枚烏黑色的妖丹,年輕人看也不看,一腳便將其妖丹踩碎。
而在遠處,有個背著劍匣的少年則是神情復雜的看著這邊,沒有開口。
春娘看著這個很明顯是個道教修士的年輕人,一言不發。
這個年輕人自然便是守業觀的王實。
王實站在屋門口,平靜道“小道殺妖,以往是不管善惡,現如今殺妖自然要問一問是否是惡妖,只是這一個,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惡妖了,因此我出這次手,應當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