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所以今日先生來問你,你是想做一個曇花一現的朝堂柱石,還是想一輩子踏踏實實為人傳道解惑”
教書先生沉默半響,沒敢開口。
老人擺擺手,“我知道了。”
“去京城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六部任選其一,十年之后,當有所成。”
教書先生抬頭問道“那先生作何所為”
老人嘆了口氣,“從一方池塘到另外一方池塘而已。”
教書先生不再說話。
老人撐傘離去,教書先生對其鞠躬行禮。
走在雨幕中,踩出一連串水珠,老人的心情說不上好壞,對于這個記名弟子的選擇,其實他不用想都知道,因此自然便說不上失望與不失望,只是年紀大了,老人總是覺得該有些意外發生才是。
偏偏沒有。
世事如常,難有變化。
大雨之中的一戰,仍舊焦灼。
魔教教主林紅燭一襲紅衣現如今已經濕透,滿頭白發上盡是雨珠,可即便如此,這位當年曾名噪一時的山上修士看起來并非落在下風。
反倒是拿著一把油紙傘的周宣策,臉色煞白。
修士之戰,拼境界拼修為拼法器。
這三者之中,周宣策三者都占優。
可偏偏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事到如今,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位沉寂多年的魔教教主境界修為不同往日,十分難應付。
自從當時林紅燭止步之后,直到現在便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后退半步。
這位魔教教主一身氣機瘋狂涌出,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主道上風雨大作,成就一副詭異景象。
兩人站在風雨之中,各不相讓。
在一側的顧緣心急如焚,偏偏又幫不了什么忙。
這位讀書種子在這般強大的修士面前,如同一只待宰羔羊,毫無作用。
而在城中某條街道,背著劍匣的李扶搖遇上了一個青衫儒士。
這位少年劍士,幾乎第一時間便是打開劍匣拔劍。
可片刻之后,仍舊還是倒飛出去,那青衫儒士一腳踏在李扶搖臉上,平靜道“寧神境便敢壞我大事,今日你不死,還有道理劍士又如何,真當現如今還是六千年前,人人都得避著你們”
李扶搖靈府里的氣機瘋狂亂竄,躺在雨水中,仍舊掙扎著想要起身。
青衫儒士瞥了一眼一旁的那方劍匣,劍匣里那柄青絲微微顫鳴。
青衫儒士皺著眉頭,多少年沒有看到過這么一柄劍了。
他一腳將李扶搖踢飛出去。
“你若是在三教之中,今日都能保得下一條命,可偏偏是劍士,如何留得下你”
青衫儒士神情平淡。
李扶搖吐了一口血水,掙扎起身。
握住小雪,一劍遞出。
片刻之后又是橫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