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皺了皺眉,答非所問,“前路上,有總鏢頭都應付不了的狠角色”
陸長年開誠布公的說道“過了這個地方,前面的眠山郡,便有一位號稱是黑道上第一高手的逢千山,這位江湖梟雄之前本來在東南一代活動,最近不知道為何來到了北方,將眠山里數座城寨盡數收于麾下,現如今咱們再往前去,十有八九便要吃一場苦仗,其實要不是這個消息才傳過來,鎮遠鏢局或許不敢接下這么一趟鏢。當然,若是實在是不可為,咱們也可暫時等上些時候,等到兵部的護糧大軍在身后跟上之后,和他們一起往北燕郡去,只是要是這樣,咱們就不能按時到達邊境了。”
李扶搖沉默片刻,還是沒有說透,只是問道“總鏢頭這百人都不是對手”
陸長年喟然嘆道“逢千山當年便是大周江湖上的一代宗師,在東南有著無敵之說,用刀極為厲害,后來據說是被一位神秘人物用刀挑戰,大敗之后便心灰意冷,轉入黑道,后來便成了黑道上首屈一指的梟雄,往日他在東南,咱們接生意大不了不去東南便是,現如今卻出現在了北方,實在是讓陸某也措手不及,只不過即便如此,仍舊沒有讓李公子出死力的緣故,今日來與李公子說透這些事情,便是供李公子選擇,若是怕嫌麻煩,大可先走。”
陸長年不愧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么些年的人物,說起這些事情,都不忘給李扶搖留下幾分薄面。
并無直白說清說透。
李扶搖想了想,驀然笑道“既然是陸總鏢頭如此說了,楊大先生這每餐飯也都不差,我想來也沒有離開的理由,若是陸總鏢頭信得過,逢千山留給總鏢頭,其余的什么嘍啰,就由我收拾便是了。”
陸長年打趣道“李公子這么說,可是讓陸某往火坑里跳啊,這逢千山的刀,可比陸某的劍快多了。”
李扶搖搖搖頭,依著他看來,這位陸總鏢頭其實手上的把式不差的,雖然不是那些江湖上的成名俠客,但實際上不管怎么看,都是屬于那種藏拙的一類人。
行走江湖,倒是只有這樣才活的更長久。
放下了心頭一
塊大石的陸長年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陸某膽敢一問,李公子既然是用劍,師出何門或者是與哪一世家有些關系”
李扶搖好似灑脫的說道“和那位謝家寶樹有些不輕不重的情意,之前那家伙喝醉了尚且敢開玩笑說讓我拿著他那柄棲客去四處走走,看看他沒有看過的風景。”
陸長年先是一怔,后來便好似釋然的說道“那位謝將軍的武道天資倒是一點都不弱于在兵法上的造詣,若不是大周真需要一位沙場將軍,咱們說不定這座江湖上會有那么一位大宗師橫空出世。”
說到底,他到底還是不太相信李扶搖和那位謝家寶樹有什么關系。
李扶搖看出來了,只不過一笑置之。
路長年與李扶搖再度閑聊片刻之后便告辭離去。
只是在離去之前,仍舊是看著李扶搖身前的劍匣。
然后才過半刻鐘左右,那位楊大先生便讓人送來了一壺熱茶,商隊里現在一兩百號人都知道這位公子不喝酒,所以才送來熱茶。
李扶搖提起那壺熱茶,捧在手心,也不急著喝,只是感受著茶壺微微灼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