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近一笑置之,沒有改口,“掌教不在山上,這些時日山上和之前的確有些不同,不過我不覺得是什么壞事。”
鄭白思看著這個好像是什么都不太在意的師兄,輕聲問道“黃近師兄,要是周國真出事了,你會不會下山去呀”
黃近想了想,放下手中竹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平靜笑道“我下山能做什么,是攔著延陵的鐵騎,可拿什么攔一張嘴,還是
肚子里不多的圣賢道理好像這些東西都攔不住的,除了白白搭上一條性命,還能有什么用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在這里好好鉆研學問,之所以拜托你問問山下情況,只是也是想知道近況而已,雖然還是無能為力,但心底總歸安心一些,書上這種道理講得多了,但是依著我來看,也就是我沒本事,有本事啊,周國就不會被人欺負,這個道理,反之亦然。”
鄭白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當然不知道,現如今如此豁達的黃近,只是因為自己最關心的那個人早已經作古,所以才這般云淡風輕,他當年尚且敢提刀搶親,現如今就做不得什么大事了
鄭白思在這里待了一會兒,最后告辭離去的時候告訴黃近,會幫他繼續關注山下的事情的,黃近行禮致謝,等到那個姑娘遠去之后,他才從一摞竹簡里抽出一個看起來并未受潮的竹簡,若是有其他人在此,見到書上內容,指不定也要微微皺眉。
這個學宮周宣策都極為看好的讀書人,在藏書閣前,正在看一門聚魂術法。
洛陽城的那條小巷內,那位道種今日沒有坐在屋檐下,反倒是饒有興致的再去逛了一遍洛陽城,從去年寒冬時節開始就不怎么出門的葉笙歌現如今出門,也說不上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在她出門之后,很快身后就有個男子出現。
那個人腰間懸著一把刀,手里拿著一枝桃花。
除去那位程雨聲之外,想來這個時候沒有其他人了。
站在葉笙歌身后不遠處,程雨聲沉默了很久,總算是開口喊道“葉姑娘”
葉笙歌停住腳步,轉頭看了幾眼程雨聲。
程雨聲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好幾步,在離著葉笙歌不遠處的地方停下,然后伸手遞出那枝桃花,鼓起勇氣認真說道“葉姑娘,我喜歡你。”
葉笙歌一怔,有些恍惚。
她從小到大沒有誰這樣當著她的面對她說過這句話,因為她從未在同齡人中遇到過比她更優秀的人,可能也就是這樣的原因,那些人從來不敢對她說出這句話。
可眼前的程雨聲,要是她仔細算起來,他真的是什么都不如她,可他才是第一個對她說出這些話來的人。
哪怕之前是知道他喜歡她,可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