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陰面無表情,提槍對敵,不得他的話音落下,一桿銀槍便再度刺出,卷起無數雨水同時激射出去,這位儒教修士不僅有山上人的手段,同時兼有武夫的殺伐之氣,其實怎么都不好對付。
謝淮陰的一桿長槍這一次再度刺出,比起之前便沒有這么容易讓那人忌憚了,那人一條長鞭如同一條靈蛇,只是一碰到那桿銀槍,便纏繞上去,不僅如此,還有絲絲紫電不時閃現,絢爛奪目。
謝淮陰號稱精通十八般武藝,但實際上最為擅長的還是槍術,只怕在北海江湖里把那幾個名列前茅的幾個槍術名家串成一串,光論槍術,都不是這位謝府主的敵手。
此刻銀槍被長鞭纏繞,謝淮陰持槍的右臂一震,便將長鞭短暫震開少許,趁著這空當,謝淮陰抽回長槍,然后在短暫時間里將銀槍扔出,自己則是隨著銀槍扔出,急速的掠向那人。
銀槍如龍,帶著磅礴氣機,謝淮陰更是難纏的人,兩者一起掠向那人,讓那人都皺了皺眉頭。
長鞭遙遙打出,讓附近雨水就此炸開,更是有一道凌厲氣機掠過。
謝淮陰皺了皺眉頭,伸手握住槍桿,往胸前一橫,然后與那道凌厲氣機相撞,一聲悶響,謝淮陰往后退出好幾步,那人臉色也不好看。
謝淮陰站定之后,笑道“厲安,就這點本事”
這是今晚謝淮陰第一次叫出來人的名字,厲安看向謝淮陰,深吸一口氣。
謝淮陰難對付,的確是事實,只是他直到現如今都不曾傾力出手的緣故還不止于此。
入寧府城的修士應該有三位,除去他之外,還有兩人還未現身,這才是厲安的顧慮,若是沒有外人,他不介意和謝淮陰生死一戰,可既然有外人,自然便要多加小心。
武寧府的動靜不大不小,只是在夜色中,只怕沒太多人知道,位于外城的魏家,魏迎春今日出現在那間偏僻屋子里,屋子里除去這位魏家家主之外,便只有一個神情陰鷙的中年男人。
便是姜酆。
這位當年的楚國國師,看著魏迎春,冷笑道“等我出手,你們魏家便傾全族之力覆滅武寧府,敢不敢”
魏迎春低著頭,有些囁嚅的說道“武寧府即便是沒了謝淮陰,也是極為強橫的宗門,我兒魏仙已死,如何敢這般動作”
姜酆哈哈一笑,“誰說你兒子死了”
魏迎春猛然抬頭,屋門被一人推開,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屋中,魏迎春轉頭而觀,不是他已經去世的兒子魏仙還能是誰
魏迎春看著姜酆,震驚開口問道“仙師,這是怎么回事”
姜酆沒有理會魏迎春,只是看著魏仙,笑著問道“
怎么樣,做筆買賣”
魏仙面無表情,冷聲道“我只要謝淮陰的項上人頭。”
姜酆笑道“如此甚好”
整座武寧城都是大雨磅礴,可在內城和外城卻是兩種光景,武寧府這里殺伐已起,可在外城,卻是一陣安靜祥和。
李扶搖趴在窗邊,看著這場瓢潑大雨,正出神之時,門被人推開,魚鳧走入屋中,輕聲說道“公子,常臨出去了。”
能在這場大雨中走出住處,要去做的都是大事。
李扶搖嗯了一聲。
魚鳧擔憂問道“不攔下他嗎”
李扶搖輕聲說道“我們有耐心等,可常臨不見得有耐心等,一個少年,眼見仇人便在眼前,明明就學了一身本事,怎么報不得仇即便是我說報不得,只怕他也不會理會,之前我說他惜命,其實是我錯了,為了報仇,他不會太在意自己的那條小命。”
魚鳧有些不知所以,“既然如此,公子還不出手”
李扶搖皺眉道“我早說了,報仇是他自己的事情。”
魚鳧低聲道“公子之前說我薄情,原來公子也是這般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