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劃開那位北海江湖第一人的小腹,讓謝淮陰發狂不已。
李扶搖嘆了口氣,恐怕常臨唯一的長處便是不惜命。
他和溫白樓在屋檐下閑談,但實際上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邊,要是常臨一個不慎便被溫白樓一槍刺死,那就真是對不起朝先生了。
溫白樓看了一眼武寧府,笑著問道“真不要那本秘籍”
李扶搖點頭道“我一個練劍的,要感興趣也是劍譜劍經之類的東西,什么武功秘籍,看不上眼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扶搖有些促狹笑意。
溫白樓雖然認識李扶搖的時間不長,但其實已經算是有些了解李扶搖的想法,對此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不再多說。
當年在楚國,溫白樓年少成名,早早成為廟堂重臣,身旁都是些楚國廟堂上的中流砥柱,可卻沒有多少人能讓溫白樓看的進眼。
不是他眼高于頂,只是對脾氣的人,不多。
正在溫白樓失神的同時,那邊謝淮陰和常臨終于接近尾聲。
常臨拼著被銀槍刺中胸膛的同時,一劍割破了謝淮陰的喉嚨。
鮮血噴涌而出,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常臨則是向后面倒去。
兩人幾乎同時倒地。
銀槍并未刺中心臟,可鐵劍卻是割破了喉嚨。
大雨停歇。
謝淮陰再無活下去的希望。
李扶搖撐傘走過去,拔出銀槍,給常臨嘴里塞了一顆丹藥。
自然不是那顆圣丹,而是之前顧緣給的丹藥。
當年在陳國邊境,他差點被那個青衫儒士打殺,身受重傷的時候,就是顧緣給了不少丹藥,那些丹藥是學宮產物,自然不是凡品,即便沒有圣丹那么好的效果,也比世俗的那些藥草效果要好得多。
喂了丹藥,感受著常臨的生機,李扶搖背起他往客棧走去。
溫白樓牽馬緩行。
今夜死了整整三位太清境,放在一個世俗江湖里來講,本來就是一件讓人覺得震撼不已的事情,即便此地是寧府城
。
此事算是了結,臨近酒樓之前,溫白樓消失在了長街,他這番打扮本來就極為顯眼,得虧是在晚上,要是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走入酒樓,魚鳧很快就從房里探出頭來,看見李扶搖一身鮮血,有些驚訝,但還是捂著嘴沒有喊出來。
李扶搖替常臨換了一身干凈衣衫,然后順便替他包扎了一番。
想了想,在常臨嘴里塞了幾顆丹藥。
魚鳧靠在門邊,輕聲問道“公子要不要洗個澡”
李扶搖古怪的看了魚鳧一眼,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魚鳧有些幽怨,“奴婢又不會吃了公子,公子這么怕奴婢是為什么”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一陣頭大,其實紅了臉。
魚鳧捂嘴輕笑,最后緩緩離去。
走回房間,魚鳧躺在床上,其實有些事情她也知道不可能,就算是她愿意自薦枕席,愿意無名無分的跟在李扶搖身后。
李扶搖十有八九也不會接受。
她知道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呢
既然如此,能在公子身旁多待一天便多待一天,都是再求不來的幸事了。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整座寧府城便開始出現成群的武寧府弟子在街上轉悠,人人臉上神情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