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酒婦人思緒還要繼續發散,去想更多東西,酒肆里卻是來了一個人。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頭發用一根稻草隨意打了一個結,穿了一身灰色袍子,最主要的是,他的腰間懸著一柄劍。
能夠腰間懸劍進出這座酒肆的,在以往便只有陳嵊一個人。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因為腰間懸著劍,因此很快,那幾個零星的酒客便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那高大男人的身上。
男人朝著賣酒婦人笑道“要一壇酒,最差的就行。”
賣酒婦人一怔,并未出神,很快便從身后搬來一壇酒,她有些疑惑的問道“客官坐哪兒”
高大男人指了指最偏僻的那張酒桌,就這兒也好。
賣酒婦人的眉頭突然皺起。
因為這高大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睡覺的陳嵊,忽然眼睛微微睜開,隨即瞇眼。
而隨著他的睜眼瞇眼,酒肆里的劍氣縱橫,濃郁的像是外面的霧氣一般。
酒肆里一下子變得很是壓抑。
陳嵊是劍山少有的天才,不同于自己的幾個師兄弟,各自在某一方面上頗為精深,他陳嵊雖說在意氣術上面單論任何一點,都比不上那幾個師兄弟,但好在他在這三項上面,都說得上齊頭并進。
劍道修為,境界修為,陳嵊都走得很快。
越過朝暮之后,想要走到春秋,其中的路途,真的不是一個境界跨度能夠說清楚的。
更何況是劍士一途。
并非是人人都如李扶搖看到的那本書上的那位,朝入朝暮,暮時便入春秋。
那位劍士,才當得上驚才絕艷四個字。
而陳嵊,雖然不如那位,可絕對也算不上差,現如今幾乎都已經摸到春秋境的門檻了。
這等境界進展,已經是極為罕見了。
不過為何這些日子都并未半點鋒芒的陳嵊在今日忽然展現出如此做派,讓賣酒婦人極為不解。
但至少她清楚的知道,這絕對和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有關。
兩位劍士,一站一坐。
算是對峙,也不算。
因為至始至終都只是陳嵊的劍氣縈繞著四周,而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卻是什么都沒做。
賣酒婦人把酒放到酒桌上,然后回到了柜臺后面。
酒肆里時
不時有酒客起身離開。
不是沒有人想知道這酒肆里等會兒要發生什么事情,只是酒肆里的劍氣太濃,讓他們極為不舒服,而且還很厭惡。
現在的妖族修士大多沒有見過一大片劍士揮劍的畫面,但不知道為何,那些族群或是為了記住恥辱,甚至把六千年前的那些大戰畫面做成壁畫,就放在了族內,有些壁畫畫的栩栩如生,讓每一個看過的族人都能感受到當時的情況。
有些厭惡,是融入血脈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