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嵊要殺盛涼可以,那秋風滿殺陳嵊便是。
一來一往的兩柄劍。
若是如同秋風滿設想的那般,當陳嵊的劍刺穿盛涼的咽喉的時候,他的劍也會刺透陳嵊的身體。
一命換一命。
不是秋風滿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只是到了現如今的地步,已經沒有了后退的余地。
不管怎么說,都要先解決陳嵊再說。
秋風滿其實一直以來都很沉穩。
只是在他的那一劍刺出的同時,那股足以摧毀陳嵊的五臟六腑的劍氣卻沒能近到陳嵊的身子。
陳嵊的劍卻是落到了盛涼的咽喉處。
帶起一片血花。
陳嵊漠然的一劍抽出,再一劍刺入盛涼的身體。
劍氣瞬間絞爛了他的五臟六腑。
盛涼涼了。
他緩緩倒下,再無生機。
陳嵊轉過頭,伸手攔下了那一道劍氣。
硬生生將那些凌厲劍氣都握在了手里。
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然后他的那只手開始有鮮血流出。
陳嵊看著秋風滿,掀開了袍子,腰間懸著一枚已經滿是裂痕的玉佩。
秋風滿看著這枚玉佩怔怔出神,他當年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它還懸在師父的腰間。
劍士不像是其他修士,會有那么多的法器,腰間一劍便足以,可除此之外,能被劍士看上的小玩意,都不會簡單。
劍山作為現如今碩果僅存的劍道圣地,傳承這么多年,山上的小玩意一樣不多。
可這枚玉佩是其中一樣。
這件玉佩沒有什么別的效果,唯一的作用是能夠攔下一些東西。
比如劍氣
陳嵊神情平淡,看著秋風滿說道“這是師父的意志。”
秋風滿漠然道“我不相信,若是師父早有心思,當年我們下不了山。”
陳嵊笑了笑,然后咳出一口鮮血。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秋師兄,今日我殺不了你了。”
這是一個事實,陳嵊受了極重的傷,能夠斬殺盛涼之后,便殺不了秋風滿。
秋風滿抬頭看向那道懸在半空的符箓,想了想,然后說道“再找機會吧。”
言語里有些疲憊之感。
陳嵊笑了笑,散去最后的那些劍氣,然后收劍還鞘,去拿了一壇酒。
秋風滿問道“你的那個弟子,你覺得能活下來”
陳嵊喝了口酒,隨意說道“我死都這么難,他死會更難。”
秋風滿若有所思。
沒有說話,只是去背起盛涼的尸體,然后緩緩走出酒肆。
就在他踏出酒肆的同時,那張符箓也徹底失去支撐,落了下來。
陳嵊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
賣酒婦人再度從里面走出來,看了幾眼陳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