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秋這已經明顯的示意了,他要是再不懂,傻著往那邊走過去,后果便不是這么簡單了。
他要進登天樓,不是為了做給他們看的,而是給云端圣人看的。
朝青秋似乎正在逼迫某一位圣人親臨出手。
在距離人間不知道有多少萬里的高空上。
云端之上。
有兩位圣人高坐。
其中一位高坐在一只黃鶴之上,神情漠然,身側有一面乾坤八卦鏡,正是那位之前出現在劍山外,然后在北海也都有露面的杜圣。
道教的六位圣人之一。
另外一個穿了一身青色長袍,看著容貌極為平凡,氣質出塵,像是某位學問深厚的讀書先生,手里拿著一把拂塵,是道教的另外一個圣人。
劉圣。
這位圣人的修行之路,極為平淡,走上修行大路之后,便開始往前走,這么些年從未做出個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修行一路破境,成為登樓之后,才漸漸傳出聲名,可也未曾被人看作是滄海之才,與他同輩的,無論是那位沉斜山的觀主,還是雨霧山山主,以另外一些個登樓修士,不光天資還是什么其他的,都遠勝于他。
可最后來到滄海的,既不是那位觀主,也不是那位山主,偏偏是他。
他出身于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道觀,在他成為圣人之后,那個道觀地位也沒有水漲船高,似乎都一如往昔。
也就是他成圣了而已。
成圣之后,其余圣人雖說是坐到了云端之上,但實際上對人間還有些聯系,可偏偏只有他,似乎成圣之后也就是換了個地方修道,心境不變,百年如一日。
今日和杜圣聯袂而至,不是因為朝青秋挑釁沉斜山的緣故,而是他才結束閉關,想看看人間,便干脆隨著杜圣一起來了。
杜圣把視線投向人間,看著那團鋒利劍意,漠然道“朝青秋境界已深,膽子便越發大了。”
劉圣成圣的時間要比杜圣晚一些,但境界卻是相差不大,他看了一眼那團劍意,生出一些無力感,“前些日子朝青秋在妖土出劍斬天,御劍巡游天外,更是斬落一只天外大手,這般修為,早已經走到滄海盡頭,恐怕真是無人可敵了。”
杜圣冷聲道“他朝青秋再強,畢竟只有一人,如何能夠翻得起風浪”
劉圣臉上有些苦意,“道友此言差矣,朝青秋雖然只有一人,但是哪一位愿意傾力鎮壓他”
朝青秋是世間無敵之人,在妖土出劍之后,已經是告訴這些圣人,無論是誰,都勝不過他朝青秋的劍,既然勝不過,那么誰又敢去挑釁他,沒有三兩位圣人,誰去,都是被斬殺的份。
杜圣有些惱怒,“我早就知道他會有如今一日,數百年前我說讓他在跨過滄海的時候便將其斬殺,你們要是聽我的,如何有今日”
“北海之事過去之后,門下弟子有多少愿意舍棄道門,轉而學劍,你不知道,若不是劍山被梁亦踏平,這天底下又會多出多少劍士來,你真知道”
相比較杜圣的性子,劉圣便要平靜得多,“這天底下的劍士再多,有幾個朝青秋,只有一個朝青秋便不用擔憂有朝一日劍士重回六千年前,那本來就是無稽之談,即便是有幾位有機會成為第二個朝青秋的,我們盡快抹殺便是,這又何難道友修道多年,總歸性子平和一些才是,這越發的的暴躁,于修道無益。”
杜圣神情漠然,并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心去。
劉圣淡然一笑,只是看著人間,輕笑道“朝青秋站立在登天樓前,便是想要看看我們的態度,這家伙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可偏偏境界卻極高,讓誰都只能捏著鼻子來看看。”
劉圣對于朝青秋的觀感遠遠要比杜圣客觀得多,對于這位在如此艱難的世道下還能成為劍仙的家伙,并未太過厭惡,但要是因為如此,便對朝青秋生出善意,也不現實。
三教好不容易成為了這山河的主角,又好不容易讓佛教往極西佛土而去,更是這些年開始力壓儒教,漸漸有成為山河第一大教的趨勢。
這時候若是劍士一脈出來搗亂,即便他脾氣再好,性子再溫和,也都不可接受。
“朝青秋既然做出這種姿態,是否回應”
劉圣在詢問杜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