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間懸著劍,看著那個被他的劍氣已經重傷的三教修士。
李扶搖也是扭頭看著李昌谷。
大雪紛飛,落在他的發絲上。
很快便有兩位登樓出現在遠處,其中一位有
些年邁的老修士看著這人熟悉的面容,忽然問道“你是誰”
當年學宮那樁事情,哪怕是做的再隱秘,實際上有會有消息走漏出去,一些資歷夠老的修士,自然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對于那位精才艷絕的李昌谷,也會有人表示嘆惋。
男人站在雪中,笑道“李昌谷。”
說完這句話,他隨即多說了一句,“我是一個劍士。”
當然,他是一位登樓境的劍士。
這句話沒有說。
老修士怒斥道“胡鬧,李昌谷,你讀的那些圣賢書呢,怎能和他們為伍”
李昌谷笑而不語。
另外一位登樓更是直接的勸慰道“楊先生,出手鎮壓便是,不用這么多廢話。”
老修士怒極,隨即便要出手。
李昌谷笑了笑,按住了腰間苦晝短的劍柄。
劍意大作。
他做讀書人的時候,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讀書人,他做劍士的時候,自然也該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劍士才是。
這一點,無需質疑。
世間很難尋得幾處真正安靜的地方。
但北海應當是能夠算一處。
尤其是在圣丹一事落寞,那些不死心的修士都離開北海之后,這個地方,又重歸寧靜。
北海離著海岸不遠處的地方,有一間茶舍,茶舍里有個老掌柜,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反正是歲數挺大了,平日里大多時候,除去煮茶之外,便是在柜臺打瞌睡。
今日也是如此。
這位老人,睡得正好,便聽見一道劍鳴聲。
那道劍鳴聲,全天底下的人都能聽到,他聽到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當他聽見之后,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換了個姿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很久,或許沒有要那么多久。
反正他的茶舍被人推開了。
帶著一些風雪。
水壺冒著熱氣,但也抵不過這些寒意。
老人縮了縮脖子,他睜了睜眼。
然后就沒有再閉上。
因為那個人是他必須得正視的人。
普通百姓只是以為他就是個賣茶的老人,很少的人知道他是一個修士,知道他是個劍士的人,也就只有一個。
而且那個人,還是他這位登樓境惹不起的存在。
那人自然是朝青秋。
是這世間唯一的劍仙。
他站在茶舍里,看著老人,之前他出過一劍,世間已經無人能夠相抗,所以他花了極短的時間,來見見他。
老人看著朝青秋,認真行禮,平靜道“你知道我不想死的。”
朝青秋知道,且明白。
他現在完全可以說一句很直接的話,比如你要是不想死,便滾去白魚鎮,不然你現在就得死,可實際上,朝青秋沒有這樣說,他只是說道“借劍。”
朝青秋有劍,自然不需要借,他要借劍,自然便不是給他用的,可誰能握住一個登樓境的劍呢。
老人毫不猶豫,便點了頭。
要一個劍士的劍,這是一個過分的要求,但是對于他來說,這個要求不僅不過分,完全就是朝青秋對他的施舍。
對他施舍,其實也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可他不覺得過分,因為相比較起來朝青秋讓他去某個地方,這借劍,自然而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他很快便去后院把那柄劍拿了過來。
朝青秋看了一眼,伸手拂過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