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風塵說道“那又有什么關系。”
梁藥搖了搖頭。
沒有說話。
朝風塵意味深長的說道“只要對得起腰間的劍,那便行。”
太平城有雨的時節,多聚集在春秋兩季。
現在正是春天,有一場春雨說下便下。
這也很正常。
春雨之中,太平城的街道上,響起一陣馬蹄聲。
只是并不急促,從皇宮方向駛出。
要不了多久,便來到了某條街道上。
太平城、朝歌城、還有洛陽城。
這便是世俗里最大的三座王朝。
只是太平城和另外的兩座城池相比較,又是萬萬及不上的。
當年大余王朝的皇帝陛下為了知道延陵和梁溪的現狀,遣了當朝國師前往兩座王朝考察,那位國師去國二十年,最后帶回來一副山河萬里圖,上面將延陵風貌和梁溪風貌以及許多風土人情,盡數用畫筆勾勒了出來。
這幅山河萬里圖讓那位大余皇帝第一次見識到了大余和其余兩座王朝的差距,當即便開始郁郁寡歡,要不了多久,竟然便撒手人寰。
而這幅山河萬里圖,在之后二十年,才開始流入大余百姓的眼里。
也就是那一次,大余出現一陣動亂,有臨近邊境的郡城當即便想要成為梁溪或者是延陵的一員。
還好當時有新帝力挽狂瀾,硬生生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當然,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讓人人都不看好的大余新帝坐穩了龍椅,之后又有了帝師徐芽這等人物甘愿為大余新帝保駕護航,這才真是說皇位沒了半點風波。
現在大余的年號是初平十三年,正好便是那位大余新帝登基十三年。
這十三年的大余,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太平富庶。
只是即便如此,比之延陵和梁溪,仍舊是有不小差距。
那位大余新帝,即便能保證是為明君,但也不能讓國力在短暫的時間里便趕超梁溪和延陵。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一個道理。
馬車停在某個小巷口子之后,駕車的馬夫便朝著車廂里喊了一句,聲音不大,沒有能聽出是喊了些什么。
只是馬夫面白無須,看著有些陰柔。
車廂里的那位,揉著腰間的一塊玉佩,沒有看向馬車外,張口問道“帝師回來了”
能夠被他喊作帝師的,普天之下只有那位春秋境的劍修徐芽一人而已。
馬夫有些小心翼翼的答道“陛下忘了,徐大人說了,處理完事情,是要去劍山瞧熱鬧的”
那位
大余新帝一拍腦袋,笑著說道“朕怎么連這件事都忘了,帝師也是個劍修,怎會不對劍山心生向往”
馬夫陪著笑了笑,沒有開口。
在他看來,帝師徐芽,這樣一位在大余再找不出第二位的奇女子,怎會像是普通女子一樣,對看熱鬧也覺得極有意思
像是這樣的奇女子,便該整日里高來高去,云里霧里才行。
那位大余新帝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很快便揮著手說道“帝師啊,哪里是什么奇女子,都是普通女子,都是那般嗯,蠻不講理。”
馬夫苦笑,心里想著這種話,可能也就只有陛下您一個人能夠這樣說,這大余上下除您之外,還有人會認為徐大人不是奇女子
大余新帝在車廂里揉了揉腦袋,隨即問道“之前兵部遞上來的折子,你怎么看”
這位大余新帝之前為何能夠在短暫的時間里便平定亂局,大多是和他知人善用,且是心胸開闊有關,他從不怕權臣專政,這大余到處都成了野修的地盤,他還怕什么權臣奪權
之前兵部遞上來的折子,倒也說得直接,說是延陵和梁溪在邊境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好像是在不日便要開始向大余發兵了。
大余王朝眼看著已經是風雨飄搖,現如今太平城,看起來天高云闊,實則是烏云密布,人人自危。
大余本來便是不及延陵和梁溪的,應對起來其中一座王朝都極為困難,這一次便是兩座王朝都同時出手,幾乎讓大余沒有了還手之力。
論軍伍數量,梁溪號稱擁兵百萬。
論名將多少,延陵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而大余呢,有什么
好像是什么都有。
又好像是什么都沒有。
大余新帝現如今不去想那些國政是否施行下去了,也不去想有沒有官員貪污受賄,現如今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即將迎來的那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