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述句,其實本來該是詢問才對。
卻是不知如何變作了陳述。
延陵皇帝看著李昌谷的背影,輕聲道“學宮畢竟是學宮,延陵總不好直白做些什么。”
延陵皇帝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山上修士的君主,他對于延陵受儒教節制這件事,也很是不滿意,只是世俗里的君主,即便再如何不滿山上修士,又能怎么辦,真要不講道理,對方肯定會更是不講道理。
稚童打不過大人。
即便是不凡的稚童。
李昌谷問道“李扶搖的信里,說了些什么”
李扶搖寫了很多封信來,說的無非不過一件事,就是說延陵是否要發兵這件事。
劍山既然已經開始有些動作,其實這場交鋒本來就不在俗世,可是不管怎么看,儒教和道門所掌握的兩座王朝,在俗世里,仍舊是極為重要的。
“所求的,自然還是大余還是大余。”
李昌谷哦了一聲,看了看遠處。
“我們不如換一個看法,看看你談的生意不是和大余,而是和劍山。”
李昌谷看著延陵皇帝,認真的說道“是現在的劍山。”
以往的劍山自然是沒有什么好關注的,畢竟那座山上并未有什么人,可現在的劍山,卻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地方。
“劍山雖然在大余,但會很有意思。”
延陵皇帝想了想,沒有急著說話。
“若是劍山和儒教一般,怎么辦”
這才是延陵皇帝的擔憂。
大余是籠子外面的鳥,自然沒有半點想法想要變作籠中雀,而延陵一直都是籠中雀,是在一直希冀離開籠子的籠中雀,自然不想換個籠子。
李昌谷看著延陵皇帝,想了想,“也有些道理,這天底下的事情,大抵除了自己完全可靠之外,別的什么,都不是完全可靠。”
李昌谷是劍士,也是讀書人,在學宮待過,也和劍士們并肩奮戰過。
他知道劍士有些人很不錯,也知道讀書人不是所有人都很差。
所以他不敢說些什么篤定的事情。
他忽然問道“你相信李扶搖”
延陵皇帝愣了愣,然后想起了在信紙另外一頭的那個年輕人,他是刑部供奉,但好像是除去在萬劫關殺過一個人之外,并未幫延陵做過什么事情。
說是相信,如何能夠說清楚
“倘若是他執掌劍山,想來是很不錯的。”
這是李昌谷的言語。
他看著延陵皇帝,笑了笑,對于這位延陵皇帝,他倒是愿意把他視為自己的半個晚輩。
一位洛陽城的刑部供奉,有朝一日成了劍山掌教,不管如何,都很有意思。
延陵皇帝不是一般的世俗百姓,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像是劍山這般大事,他如何能夠不知曉。
劍仙朝青秋一劍劈開天幕,也一劍給劍士劈出一個未來。
延陵皇帝猶豫道“有可能嗎”
李昌谷笑道“萬事都有可能。”
“那怎么回信”
李昌谷說道“你才是延陵的皇帝。”
是的,他才是延陵的皇帝,才本該是整個洛陽城里說話最管用的那個人。
延陵皇帝苦笑道“昌谷先生,朕倒是寧愿你做劍山掌教。”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