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仙放下酒碗,“總歸不是一個好劍士,要是讓他做掌教,會怎么樣再說了,朝劍仙也會同意讓他這樣的人做劍山掌教”
陳嵊喝著酒,惆悵道“我就是怕朝劍仙不管,其余人又爭不過他啊。”
之前陳嵊看到的那老人眼里的無數劍意的生滅,便能夠預料這個老人是十分強大的,絕不可能是一般劍士。
恐怕就連周青和許吏兩人隨便一個拎出來對上這個老人,都不是敵手。
劍士在同境之中,自然是最強的修士,但是在這同是一境之中的劍士,也有個高低的說法,比如那位劍胚白知寒,如此驚艷,在登樓境里,普通的三教修士及不上他,就算是同是登樓的劍士,說不定兩個聯手,也不是他的敵手。
說到底,境界高低,殺力深淺,除去境界之外,還和別的事情有關。
身上有無那股氣勢,很重要。
就像是他自己的那個傻徒弟一樣,現在雖然很不錯,但身上還真是差了那股氣勢。
沒有了那股氣勢,即便是成不錯的劍士。
也無法成為柳巷或者是朝青秋那般的世間無敵之人。
只是話又說回來,這世間無敵之人真有那么好做
六千年前不過出了一個柳巷,六千年之后不過出了一個朝青秋。
想到這里,陳嵊搖了搖頭,師父一直都覺得自己那徒弟練劍應當是順著自己心意練劍,不該有些什么別的,可為什么在自己這個做師父的眼里,自己這個徒弟就該是要成為朝青秋那樣的人了
喝了幾口酒,陳嵊認真的說道“要是這樣的人成了劍山掌教,我會覺得很對不起師父。”
葉飛仙自然知道陳嵊的師父就是那個劍山老祖宗許寂。
看著陳嵊,葉飛仙問道“你要怎么做”
陳嵊看著外面,看著被濃霧所擋的劍山,心里想著,該怎么做,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啊。
白晝過去以后便是夜幕。
這是世間恒古不變的規律,就算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修士也都沒有辦法改變,但總會有人覺得惆悵。
以及不舍。
苦晝短。
這些日子門塵山上搭起了許多簡易住所,雖然都是劍士,夜晚對著星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實際上更多人都愿意過得好一些。
有一座竹樓在前些日子出現在門塵山上。
修士們不太愿意做這種事,但真要下定決心去做,誰又能比得上他們。
星光落到竹樓里,落到那個老人蒼老的面容上。
這個世間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即便是他的幾個徒弟也只是知道自己師父的朋友稱呼他為劍鬼。
這當然不是什么好的稱呼。
特別是在他想著要做劍山掌教的前提下。
所以那個老人前幾天告訴了他們名字。
白翁。
這怎么看都是一個不太認真的名字。
生了一頭白發,又是個老翁,所以便叫白翁了
這想來是有些荒誕的。
但誰也不敢多問。
今夜有些星光,但兩位師兄都在潛心練劍,只有言樂被叫醒了。
他現在白翁身后,看不見星光照在白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