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出山,于是便到了劍山。
當年的那個孩子,于是便成為了現在的白翁。
“這個故事又臭又長。”
白翁看著酒杯里呈現出來的那些東西,很是厭惡。
那個老人笑著說道“回望自己的一生,你沒有覺得有半點驕傲的地方,的確便不是個好故事。”
白翁依然情緒冷淡,“好的故事都在以后。”
老人說道“過往的那些故事,有些并沒有呈現出來,你到底為什么要做這個掌教”
白翁默然無語。
老人喝了幾口酒,感嘆道“這座山不是別的什么山,不是別有用心的人可以染指的。”
白翁說道“攔得下我再說。”
說了這話,白翁不打算再在這里耗下去,他提起劍,對著那老人一劍遞出。
這是普普通通的一劍,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就像是稚童一般,一劍遞出,洞穿老人的身軀。
沒有半點鮮血。
老人本來就不是什么真人。
他看著白翁,仍有笑意,“你為何覺得你是這樣的人”
白翁毫不理會。
抽回那柄劍。
小院消失。
前面只是山道。
他看了看遠處,繼續往前走去。
一個故事有始有終才好,做事情,自然也是如此。
白翁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山道上。
不久之后,有個一臉疲憊的灰袍年輕人來到這邊。
吳山河。
他同樣是看到一座小院。
小院里還是那么一方石桌,只是沒有梨樹。
吳山河推門而入,看到了那個坐在石桌旁的灰袍年輕人。
年輕人看著吳山河,輕聲道“為何非要爭呢”
吳山河走進小院,沒有落座,只是站著,平靜道“因為本來便該爭。”
“我一直在說,這是我的劍山。”
年輕人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覺得這就是你的劍山”
吳山河說道“為什么不是我的。”
年輕人用手在石桌上敲了敲,然后說道“沒有道理的說法。”
“這個世間多少沒有道理的事情,但我做的這件事,怎么也說不上沒有道理。”
吳山河神色平淡,按著腰間的山河劍。
那年輕人說道“請喝酒。”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便拿出來一個酒碗,放到了吳山河面前。
酒碗里有酒,酒里有故事。
要是不出意外,這便應該又是一個故事。
可吳山河只是看了一眼,便伸手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那年輕人面帶苦澀之意,“沒有你這樣的。”
吳山河不可以常理視之。
吳山河平靜道“我本來便是劍山弟子,我怎么會不知道劍山大陣的奇妙,老祖宗這么器重我,怎么會不告訴我這其中的奧秘”
年輕人嘆了口氣,還想說些什么,但很快便已經消散。